包袱装了,这才继续上路。
好在那两日疯病没有发作,否则又该是一场血流成河。
置办了马车,又买了几套换洗的衣裳,自此这生活倒也一时无虞。许是与这钱财无缘,不过一日,公冶和便突然发病,这余下的四百银子,又失了大半。
若非沈渊苦苦护着最后的一百两,这师徒二人便又该喝西北风了。
长了教训,公冶和索性将钱财都放在沈渊身上,免得又落得身无分文!
趁着清醒,沈渊问起公冶和自己怎么与他失散的,只听公冶和回忆说,他也不知道怎么,自用了那《九字剑经》中的剑法,真气逆行,之后又中了一箭,那无常散之毒同时亦冲破了穴道,继而便什么也不知了。
再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掉进江里,同沈渊一起缓缓下沉,而当时沈渊溺了水,早就不省人事。
公冶和将沈渊救上了岸,逼出腹中江水,正奇怪自己的内伤,和那无常散之毒为何一丝也察觉不出的时候,还没等自顾欣喜,突然只觉头中剧痛,待恢复清明之时,自己不知已经到了什么地界,更不知沈渊在何处。
听了经过,沈渊这才恍然为何自己没有沉了江淹死。
现下,沈渊虽是有些习惯了公冶和发病时那些稀奇古怪的举动,但见师父躲在树上不下来,还是闹得哭笑不得。
“师父,快下来,上边太高了,小心摔了!”
只瞧公冶和那一脸惊恐,道“你……你是谁?别过来啊!你要过来,我,我就,就……总之,你这小妖怪快离我远点!”
“师父,我是沈渊啊!你又不记得我啦?”
“沈渊?渊儿,渊儿,”公冶和蹙着眉头,努力想着,他那模糊的印象里,只觉得这名字好生熟悉,又道,“谁是渊儿?我不认识你!”
“师父你好好看看,我是你徒弟啊!一点都记不起来吗?”
公冶和懵懵懂懂地仔细打量着沈渊,猛的一声惊叫“我那宝贝徒弟!”
沈渊一喜,道“师父,你想起来啦?”
可在瞧树上,公冶和却立刻变了脸色,怒视着沈渊,道“我记起来啦!你快说,你把我徒弟藏到了何处?”
“哎,还是老样子!”沈渊无奈,只得轻叹一声!
沈渊才想往前走两步,就见公冶和急忙抱紧树杈,嘴里喊着“你别上来啊!你要是敢上来,我就跳下去!”
“好好好,我不动,师父,你千万小心呐!”
沈渊正想着找个法子诓公冶和下树。忽然这林中掀起一阵腥风!瞬间这山中万籁寂静!
再抬眼瞧公冶和,只见他朝身后努了努最,伸出跟指头指了一指。
沈渊顿感不妙,使劲咽了口吐沫,只闻那宛若闷雷的喘息愈来愈近!沈渊此时已吓的仿佛双腿灌铅,连抬一下的力气也没了,更不敢妄动一下!
再瞧公冶和竟在树上正拍手偷笑!
沈渊见此,心一下子凉了一半!他壮着胆子缓缓扭过头来看,登时这心便全凉透了!
只见一头吊睛白额的猛虎就在他身后不过十来步的地方凝视着沈渊。时不时呲出来的獠牙,伴着低吼,显然是已将沈渊是为盘中美味!
先前没见着还好,此刻见了,沈渊更是瘫坐在地上!那猛虎硕大无比,光是那爪子就有盘子那般大小!
突然一声响彻天地的虎啸,竟生起一阵狂风,草木乱颤!
那双前爪往前略按了一按,眼瞧着便朝沈渊扑来。
沈渊双眼紧闭,心下哀嚎“完了,死定了!”可嘴上却本能的大呼一声,“师父救我!”
忽然又一阵狂风乍起,闭眼等了片刻,沈渊只觉离奇,那猛虎的血盆大口竟没撕了自己,好似没了动静!
沈渊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睁了只眼偷偷瞄了去,只瞧见了一双腿站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