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练吗?”老花望着沉沉看天的小乞儿,似乎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大道不易,自古书上就有的理,急不得,细致的活儿,每天的喝水放屁的打磨。”
老叫花这话说得很粗,小乞儿却懂,想了许久后回过头看老花的目光也安静了下来“圣贤说,随性而为,小乞儿懂,但做不到,那就只好不去懂。”
听罢,老花笑而不语,指尖一弹,手中的石头又朝着小乞儿打去小乞儿痛痛地挨几下,便又嘻嘻哈哈起来,还是从前那个阳光下撵着黄狗子乱追的少年,没变。但老花没有说出口的是,不去懂也是一种随性,这是小乞儿向来的知足。
时间就在那一颗一颗的小石子间穿梭过,调皮得很,踩着花样荡荡悠悠的。日落山下的两道身影伴着一山的鸟兽虫鱼长住了下来,山脚修了个小木屋,全是小乞儿一手搭起的。谁也没想到傻傻的他,练个躲石子就是两年。
少年的身影这两年来高了许多,还是从前在石子间的欢快模样,不同的是,此时少年的眼中只有老叫花手里那颗石子的倒影,装不下一点别的东西来。随着石子的破风声响起,少年微微俯着的身体也变得飘渺起来。那打出的石子竟不是一颗,连成一线的直直飞来,看似一个方位,但少年知道,每颗石子一定会有不同的变化和自己的落地点。
腾,转,挪,移,已经十四岁的小乞儿从老花弹来的石子缝间钻了出来,刚准备喘口气,眼瞳又猛地缩在一起,脚尖急忙往后一滑,整个人就朝地面趴去,一颗碎石擦着他的脑袋飞回了老叫花的手中。
“你以前没使过的!”从地上爬起来的小乞儿看着面前一脸不怀好意的老叫花,炸呼道。这两年来他可是被老叫花给虐了个遍,可算是明白过来老花懂得不仅仅只是放屁,那阴人的功夫可比崩屁强得多。从最开始的一颗颗石头,到后来拐弯的石头,再到许多颗石头,老叫花的手段层出不穷,总是在他找到石子轨迹后就做变化。光躲石子还不算,刚柔得并济的来,于是就有了站在小河里躲水珠的小乞儿。
“变化万千,让别人找不到你的规律,才是盗道的精髓所在。‘盗’不是说偷盗,强盗,讲的是一种对于‘诡’的领悟。”
小乞儿满脸幽怨的看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大汗,“我懂,就比如……”,说着,藏在手心里的一把汗就朝着老叫花甩去,嘴角勾出一条邪邪的弧线来。
看着甩手过来的小乞儿,老花笑眯眯的,满意地点了点头,扬起手一挥,一团气息就卷着洒来的汗水朝小乞儿飞了回去,力道更胜。
“你耍赖!”小乞儿本就靠得老叫花不远,以便自己偷袭,可这才飞出没多远的汗滴一时又朝自己卷了回来,只能是该哪来回哪去了。
老花在小乞儿幽幽的目光下笑了好半天,这才缓了过来“以后不练躲石子了。”
“为什么。”
“剩下的,教不了也不能教。”
小乞儿闻言沉默下来。这两年来,虽然只学了躲石子这一个不算功夫的功夫,但小乞儿却学到了很多东西,就连老花那一手扔石子的本事,他也学了七七八八。老叫花说,那叫腕劲,通过手腕的抖动来赋予石子不同的力道和方向,甚至是旋转,变向的大学问。小乞儿觉得牛气,可老花没教他,就只好偷偷多挨了些石子来自己学。
“要教我打鞭子了吗?”小乞儿满脸兴奋地问道。
“是要教,不过是晚上教,白天得跟着黄狗子练功夫。”
“黄狗子?”
此时的黄狗子正伸着舌头蹲在一旁,看着这一大一小。它总在林子里瞎蹦跶,偶尔回来一趟,不知道是惹了哪家野兽,老把身上弄得脏兮兮的,可眼里却掩饰不住地兴奋。小乞儿问过老叫花,黄狗会不会给野兽叼了去,可老花只回了他个神秘兮兮的笑容,倒把他看得一楞楞的。
“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