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那处火热顿时被勾了起来,一众山匪是如何也不肯让道的,那便只有手里见章法能耐了。
“小兄弟,替我护好水月。”前方的顾流风朝着小乞儿喊了一声,小乞儿的背景和手段他还是查过的。手段极高,虽然查不出什么背景,但至少和山匪不是一伙的便足够了。
迎亲队伍和抢亲的山匪顿时撞在一起,刀剑的嗡鸣声炸开。
山匪都是林子里摸爬滚打起来的野路子,虽然招式不够,但凶狠劲是十足的。一众山匪悍不畏死地冲过去,顿时将迎亲队伍都劈得胆颤,虽然人数比山匪还多一半,可一时都缩手缩脚地躲,倒像是要被攻破去。
“兄弟们!给老大抢回去!”那领头黑汗大喝一声,眼圆铮铮的,就只有这一个念头。众山匪也不孬,具是狠辣的架势拼杀,激起一片流云翻转。
迎亲队一时落了下风,只是堪堪挡住,看得顾流风眼里急,嘴边骂了好多句废物来。
“噗——”队中的一男子顿时抵挡不急,山匪的大刀来势凶猛,只是匆匆抵了一下,一时便被刀锋砍在了肩上,血水猛地打在黄土上,顿有红光触目!
一众混乱中的第一刹血光燃起来,确实是惊人心的,迎亲的一众护卫心里的狠意也跟着被扯起来,再不见点真本事,非得被土匪全端了。这面对死亡的威胁,谁还不去拼一拼啊!
有了第一刀的入肉流血,紧接着刀剑声顿时便更响亮起来,前时还守着的众人也打开架势,小命紧得很啊!
金铁铿锵在村路上不断炸响,看着自己一方总算有了还手之力,顾流风也稍稍安了点心,好说是镇上武馆、镖局的厉害手段,人数还占优,怎么也扛得下来的。
顾流风朝着身后的花轿看去,依旧是一片静静的,外边的刀剑声一连片,似乎都没能激起轿中人的一点慌张。
的确,此时的水月目中沉沉的,耳边的一阵轰鸣都没听进去,只把许多神色放在眼里挣扎,有泪珠从眼中滚出来,割在脸上,一道道的。
又如何,又如何……
刀剑炸开,地上的黄土被一片片的血水染红去,却又在脚底的摩擦中被踩开。双方的许多人都带伤了,甚至有手臂都断去的,可还没有倒下的。
山匪是莽不错,可也明白自己方占着劣势,倒下一个就很可能倒下许多个去,虽然架势狠辣,但要害还是得避着些,就算倒下,也得给对方带下去两个,对得起弟兄们。
那山崖上的男子,听着激打在风中的那些刀剑声,缓缓睁开了眼,虽隔了许远,似也能够清晰瞧见一般,也有水汽在眼眶里转。这些汉子都与他朝夕相处了四五年的啊,有感情的,可是心里的一些东西却还是放不下。
要是山匪顺顺利利地抢来轿中人,或许他真会骗自己的道义,可如今那山下的一众汉子明显不敌,身上中的伤越来越多,倒下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啊!
救人!
冀北猛然转身朝着山下奔,一众土匪是他兄弟,这同样也是放不下的!
……
山脚的状况胶着,两方都是打出了火气,只挑着要害打。领头的黑汉猛吼了一声,声音从喉间沙哑地撕扯出来,连带着一众山匪目中狰狞起来。
黑汉急急一刀朝着面前人的左肩奋力砍去,对方一时脱力招架不住,整条手臂被削了下来。可那人也不是善茬,眼看架不住,目中狠辣猛地一凝,大刀直捅进黑汉的腹中,从背后穿了出来。
“啊——”
那被一刀削去臂膀的男子睁目痛呼,随着一臂掉落的同时,黑汉的腹部也有汩汩的血水涌出,沉重地打在地上。
一刀还不止,黑汉顺着臂膀砍下,刀锋一转,再次朝着那男子拦腰截去。对面皱着眼吃痛的人哪里扛得下,锋利劲顿时划破肠子,目中猛然瞪开,却再也闭不上了。
黑汉边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