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天师已经被拖到了院外,传来一阵毒打哀嚎的声音,包括阮姨娘和夏晴在内的女眷们被遣散了出去,她们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得很,恨不得用药水清洗双眼,满腔的恶心之感久久不能褪去。
秦玉媛神色僵硬的坐在一旁,柳溪云也紧抿着唇立在她身后,时不时朝着老夫人身边风轻云淡的夏浅薇投去不甘的视线。
厅中,跪着那方才初醒,被五花大绑起来的温氏,夏兰初知晓了这一切后脸色异常惨白,瑟瑟发抖红着眼眶,无比后悔自己的莽撞,却也只能守着她母亲不敢动弹。
“招了!”
冷冽的声音伴随着夏宜海那夹杂着厉风的脚步由外而来,秦玉媛眼神一闪,分明感觉到对方讥诮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天师可是翠红苑的常客了,借口布置风水招财纳福,受尽女侍伶倌的尊重,那钗子是他讨好花魁用的,半吊钱的便宜货罢了。”
老夫人皱了下眉头,似乎觉得自己的耳朵也受了污,此时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
“丞相夫人就让这等下贱之人,去主持相爷祖祠的风水观位?还打算引荐进宫,老身今日可真是大开眼界了!”
秦玉媛心中一慌,再难保持镇静,她恨不得立刻将那招摇撞骗之徒千刀万剐!
可眼下,却不能让他死在将军府里!
“真是惭愧,本夫人实在料想不到这世间竟有如此卑劣胆大之人,幸好夏将军发现得及时,这份人情本夫人铭记在心,就不让那秽物玷了将军府的地儿了,来人……”
不等她把话说完,夏宜海却是冷哼一声,“不劳丞相夫人费心了,本将军自有千百个法子让他生不如死!”
这怎么可以?
秦玉媛不傻,若把人留下来就等同于自己的把柄被牢牢的拽在了夏家的手上!
刚要说些什么,夏浅薇却是缓缓站了出来,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此妖道狡猾无比,那一包蒙汗药若真的起了效果,打杀了浅薇一死了之也就罢了,只怕还留着一口气,事后转而把我卖到哪里去!人是姨母带来的,若不让父亲查个水落石出,恐难还姨母一个公道!”
她的话让老夫人和夏宜海越听越心惊,是啊,那蒙汗药可以让夏浅薇失去反抗之力,这孩子不就任由他们宰割了吗?
万一夏家的女儿沦落到外,那后果根本不堪设想!
秦玉媛气得不行,一拍扶手蹦了起来,那眼神好像想要把夏浅薇生吞活剥了似的,“你的意思是我也是同谋?!”
“夏表妹好大的胆子,竟敢冤枉长辈!”柳溪云也不由得出声呵斥,她岂能任由这个丫头往她们的身上泼脏水,明明母亲才是受害者!
此时夏浅薇露出了一脸的无辜,语气谦卑诚恳,“表姐误会了,浅薇自然是相信姨母的,所以才这般为相府考虑。倘若今日人被带走了,传扬出去恐怕众人会说相府是做贼心虚。”
“你……”
夏浅薇一口一个相府,无非就是想要斩断她拿权势逼迫夏宜海的念头,夏家最有资格审讯此人,毕竟事关自家子女的声誉,理亏的是秦玉媛!
老夫人微微挑了挑眉,缓缓的转动着手中的念珠,“丞相夫人何必动怒,浅薇说得句句在理,那妖道荒淫无度,相信夫人也不愿自己的女儿受到牵连吧?”
她又顿了顿,好似想起了什么望向身边的雷嬷嬷,“不知镇国府的贵客走了么?我们夏家太失礼了,一会儿定要好好的向人赔罪才行,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
屋子里的氛围越发僵持,秦玉媛的表情说不出的难看,本想着只要将人带走杀了灭口,就算夏家将此事告到相爷甚至宫里去,打死不认就成了,谁会相信区区一个三品武将之言?
可偏偏,今日还牵扯进了镇国府!谁人不知镇国将军乃性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