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敢自然知道。我曾祖母在幽州落脚后,不久便生了我祖父。我祖父和我曾曾祖父,面貌极为相似。
“萧家虽然世代镇守幽州对抗北狄,但我家曾曾祖父因极赏识萧家当时的那位家主,早就私下里告诉过他,等自己继位,便要萧家入京。
“萧家那位家主在街上见到我祖父,自是大吃一惊,忙微服去问出了真相。自那以后,我们一家便在萧家的翼护下开始休养生息。
“只是我先父尚未待我出生便因私闯西齐皇宫刺杀,不成而死。我母亲惊胎难产,我下生便没了父母,所以萧敢才有胆量让我管旁人叫了一年的爹娘……
“至于宗家……宗家终我大梁百年,世代为将。你们三家分梁之时,也是宗家恰好不在京城而已。待大事落定,他便请守东宁关,再不管中原起落。
“寒亭在东宁关开了几次雅集之后,他便找到了我头上。我自是跟他说了我的身份,可他却,不愿意帮我。”
说到这里,萧寒脸上闪过一丝寒意,接着却笑了笑,道:“人各有志。他虽不帮我,却也没来害我。我已经很承情了。”
“哼,没帮你?那这次召集南征军的时候,他又是为了什么,千里迢迢从东宁关抽调了三千重甲?我还以为他是为了帮皇上,原来是为了帮你!”
南沉气哼哼地双手抱肘,高高地昂起了下巴。
“都是打南越,不要在意这个。”钟幻忽然插了一句,接着看向萧寒,“所以,你现在究竟想要怎么样?”
“我要复国。”
萧寒绕到了御座前头,双手负后,长身玉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三人。
“所以,你要改南越国号为梁,并且登基为帝?”朱蛮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萧寒微微低下了头,目光从朱蛮,转到钟幻,最后落在南沉身上,却微微摇了摇头,勾起嘴角,慢慢地微笑道:
“我打算,在此处登基,复立大梁。然后以你们三人为质,要来钱家的银库做军费,驱使两国联军,先扫平南方。等他们真正成为我的军队,再带着他们,反攻夏齐……”
“你休想!”南沉气得满面通红,大声喊道:“萧寒,我算是瞎了眼,怎么会信了你这样狼子野心的家伙!枉我还当你是信得过的朋友!”
“萧敢宗悍还在北境,萧夫人和萧韵还在大夏都城,大夏的太皇太后是个雷霆手段的人。萧寒,你便野心再大,也要顾及一下萧家吧?”朱蛮也沉了脸。
“不会!太皇太后是个明白人。一则镇国大长公主在我的手里,她还指着这个义女帮她震慑朝廷。
“二则萧家世代镇守北境,若果然出了纰漏,萧敢也举了兵,跟我一南一北呼应,她南家的天下顷刻间便是灰飞烟灭。
“还不如善待萧家,让萧敢不好意思谋反,倒要回过头去帮着她谋划怎么讨伐我!”萧寒胸有成竹。
钟幻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死死地盯着萧寒,牙齿咬得格格响,这时候方道:“若是齐夏两国都不答应呢?”
“这个我倒也有经验。寒亭在外地伪装的时候,颇做过几票绑架的生意。剁个手指头送回去,一般赎金便再多要一倍,家属也是会给的。”
踱步的萧寒重又回到了御座之后,伏在了椅背上,认真地回答钟幻的问题。
“你是在扯淡么?你想剁谁的手指?”南沉也认真地瞪着他翻了个白眼,双手咔吧咔吧地对捏着指节。
好想啐他一脸怎么办!?
“若是不同意么……我便跟他们要长江天险。”萧寒假作思索,然后给出了最后的答案,顿一顿,又微笑着说道,“再不给,我便只好请你们三位都留在这里,同时动用寒亭的暗线,刺杀你们两国的皇亲国戚了。”
这个底线!?
朱蛮稍一思索,不由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