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跟,需要时间。
现在的许家根基尚且不稳,探子盯着许家根本谋不到太大的好处。
除非,那个货郎肯定他能等到什么,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认识许家的某人,所以他才不耐其烦地每天去许家那一带,一遍又一遍,他是在等着里面的人给他递信。
看着慕炎若有所思的面庞,岑隐直言道“阿炎,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你是一叶障目了。”
就因为这件事事关许家,慕炎便本能地不愿去怀疑许家人,不愿怀疑许家和外族勾结。
慕炎抿了抿薄唇,点头道“大哥,如此,就更不能打草惊蛇了。”
慕炎抬眼看向了岑隐,凤眸更清更亮,坚定如磐石。
他相信外祖父和外祖母是绝对可信的,就跟他信任姨母许景思一般。这就够了!
岑隐淡淡一笑,眸光柔和。
门帘被人从外面打起,方才去取酒的小蝎又回来了,不仅取来了葡萄酒,还有配套的夜光杯。
慕炎却是摇了摇头。
在他看,这葡萄酒可以没有夜光杯,但不可以没有另一样东西。
“烤肉呢?”慕炎看着小蝎理直气壮地说道,“葡萄酒怎么可以没有烤肉呢!”
小蝎很想提醒这位摄政王他刚刚才吃过晚膳的,终究还是忍住了。见岑隐点头,就又退了下去。
慕炎亲自给岑隐斟了酒,淡淡的葡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红色的酒液鲜红如血。
慕炎勾了勾唇,继续之前的话题“大哥,既然不能打草惊蛇,那我们就引蛇出洞如何?”
当慕炎想明白后,就冷静了下来,思绪转得飞快。
如果他们的假设没错的话,这几天货郎天天去许家,一日不落,也就意味着,潜伏在许家的那个人,因为某种原因没能把消息递出来。
慕炎唇角扬得更高,那笑容恣意而又狡黠。
清冷的夜风徐徐吹拂着,庭院里的花木在暗影中婆娑起舞,夜风也同时吹散了自窗口飘出的声音。
京城的夜晚很是寂静,直到远处传来一更天的锣声与更夫的吆喝声。
打更声渐近,又渐渐远去,周围归于平静。
说完了正事,慕炎的话题就忍不住又转到了端木绯身上,道“大哥,你说蓁蓁怎么就这么机灵呢!这满京城的锦衣卫都没发现外族的探子,蓁蓁一眼就瞧破了,照我说啊,蓁……”
岑隐懒得听他唠叨个没完,他顺手从旁边拿过了一份折子,一言不发,直接就把它抛给了慕炎。
以慕炎的身手,自然不会狼狈到被这份折子给砸到,一抬手就随手接住了。
他立刻打开了折子,扫了一眼,错愕地怔了一下。
这道折子是关于慕祐景的,是当地衙门协同锦衣卫调查的结果。
慕炎一目十行地看着这份折子,看得飞快。
当地的吴县令在折子上说,慕祐景刚从冀州被押入晋州境内就被杀了。
慕祐景的尸体被泄恨地在脸上、身上剁了好几刀,死状极其惨烈。
凶手是金家寨。
慕炎挑了挑剑眉。
就在这时,外面的庭院有了动静,透过窗口,可以看到一个灯笼往这边摇曳而来。
待来人走近了,灯笼照亮庭院,慕炎才发现是小蝎带着个小內侍来,小蝎的手里提着一个食盒,那个小內侍拎着个小炉。
两人手脚都十分利落,没一会儿,炉子摆在了距离窗口两丈远的位置,接着,一块烤得半熟的鹿肉被架在了炉子上。
小蝎打发走了那小內侍,坐在炉子边亲自给他们的烤肉。
在炉火的烘烤下,鹿肉发出滋滋的声响,一滴滴油脂滴落到炉火中,一种烤肉特有的香味在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