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那边去了,其他大部分的东厂厂卫都被打发下去洗漱休息了,也包括负责侍候小八哥的小蝎。
雪后的沧海林又是另一番美景,皑皑白雪覆盖在飞檐翘角、树枝花草、假山亭台上,美得清冷幽静,不染人间烟火。
园中有不少宫女內侍正在扫雪,把庭院、甬道、小径上的积雪清理得干干净净,免得不小心滑倒了哪位贵人。
“刷刷刷……”
一路上都不时可以听到扫雪声。
不知道穿过多少道门后,众人进入一处银装素裹的花园,小內侍指着前方湖畔的花厅道“督主,皇上就在花厅里赏雪。”
虽然天气严寒,但是花厅四面的窗户还是大敞开着,能看到厅堂里有几人凭窗而坐,说笑声偶尔随着寒风若隐若现地传来。
內侍指的是花厅,可是岑隐看的却是湖边的假山群,那假山群由许许多多奇峰怪石组成,洞壑盘旋,曲折起伏,乍一眼看去,那怪石千奇百怪,像是有许多野兽栖息在湖边般,或蹲或站或趴或匍匐或嚎叫……
內侍起初还以为岑隐是对这片假山林感兴趣,正要介绍几句,忽然就看到某座假山后有两个少女正探头探脑地看着花厅那边,指指点点。
这两个姑娘只顾着看别人,完全没注意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们自己早就落入了岑隐一行人的视野中。
內侍定睛一看,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两人,呦,这不是四公主殿下和端木四姑娘吗?
这要是别人偷看皇帝,內侍早就令人去赶人了,可是这两位小主子就有些不好办了……
岑隐看着端木绯那欢快的侧脸,唇角微微翘了起来,那双幽魅的眸子随之变得柔和了不少。
后方的曹千户一看督主笑了,心里不由发出慨叹四姑娘与督主果然是兄妹情深啊!
岑隐抬手做了一个手势,一个随行的小内侍连忙凑了过去听命,岑隐附耳说了一句,那小內侍朝端木绯那边看了一眼,就匆匆地退下了。
而岑隐则继续往前走去,走向那对鬼鬼祟祟地躲在假山后的表姐妹。
走得近了,花厅里的情景也看得更清晰了,里面不仅是皇帝在,还有三四个学子打扮的青年。
涵星看得专注,一点也没注意身后的脚步声,径自说着“绯表妹,本宫听着这个姓曾的举子做得这篇文章根本就是花里胡哨,华而不实,实际上,既没清晰的观点,也没论据,没措施,逻辑混乱……”
涵星越说越不满意,小嘴噘得都快上天了。父皇实在是太没眼光了,挑驸马的事绝对不能交给父皇!
不错,这个曾元节实在太过浮夸。端木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他方才只说要减轻赋税,为民减负,却不曾细说。赋税关系民生,历朝历代,都是一个难题,只我们大盛朝,赋税就极为复杂,有丁税、户税、田租、商税、关税、徭役、兵役等等,牵一发而动全身,任何改革倘若不落到细处,非但不能达到减负的目的,也许还会弄巧成拙……”
涵星直点头,心里觉得自家表妹懂得可真多,不愧是首辅的孙女。
若非她们是来偷听的,涵星真想拉上端木绯与花厅里这些个徒有其表的举子们辩上一辩。
寒风阵阵拂来,吹得假山旁的几株腊梅摇曳着,疏影横斜,暗香浮动,枝干上的白雪纷纷落下,一不小心就钻进了涵星的领口里……
涵星被冻得打了个激灵,低呼着去拍领口的雪。
她闹出的动静太大,花厅里登时静了一静,皇帝和里面的几个学子都朝假山方向看了过来……
涵星直觉地拉起端木绯的小手,连忙把头缩回了假山后,抿唇与端木绯相视一笑,感觉就像是一起玩躲猫猫似的。
“咳咳……”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