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跳越快,越来越响亮。
浑身上下似乎有一股宣泄不完的精力,又似乎想寻一个无人的山谷呐喊一番。
想起方才从下雨开始的一幕幕,她心口泛起一丝甜意,咬着下唇。
她今天的胆子可真大。
嗯……
她是不是可以再胆大一点呢?
想着,她的瞳孔更亮了,肌肤似是发着光。
熠熠生辉,神采焕发。
她的心情好极了,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直到门房婆子看着她的裙子有些迟疑地说道“大姑娘,您今天是走回来的?”
婆子这一说,端木纭骤然想起了一件事,身子如雕塑般僵住了。
糟糕!自家的马车还被自己扔在了福安街那边呢。
端木纭清清嗓子,耳根微微烫了起来,若无其事地吩咐门房去福安街把马夫长青接回来。
她自己则朝着湛清院的方向去了,心跳又砰砰地开始加快,无意识地咬着下唇,只把那粉嫩的樱唇咬得像是染了口脂般红润。
为了到底绣什么图案,她已经纠结犹豫了好几天,现在她终于想要绣什么了。
端木纭心里跃跃欲试,脚下的步履更快,回湛清院后,她先把身上那身被泥水溅脏的衣裙换下了,然后遣退了丫鬟,一个独自躲在内室里。
她从绣花箩里拿起那件还没做好的斗篷,眸光微闪,波光潋滟。
她把斗篷抖开,想了片刻,就开始动手,穿针引线,然后沿着斗篷的边缘绣起祥云纹……
一针接着一针,不紧不慢。
时间悄悄地流逝了,直到腹中传来饥饿感,端木纭才意识到正午了。
端木纭正想传膳,就听外面传来了一阵轻巧的脚步声,紫藤打帘进来了,手里还捧着一个铁锈色雕莲纹的木匣子,禀道“姑娘,这是岑府送来的,说是给四姑娘的音乐盒。”
“拿来我看看。”端木纭招招手,兴致勃勃地打开了那个木匣子。
匣子里果然有一个音乐盒,打开音乐盒的盖子,就能看到里面站在一个精巧的小人儿,穿着粉色蓬松的长裙,金色的头发如海藻般披散下来。
岑隐说,这音乐盒里的小人会随着乐声跳舞。
端木纭盯着那小人,眸子更亮了。
她正打算给音乐盒上了发条试试,內室的门帘又被人挑起了,另一个丫鬟安兰也走了进来,问道“紫藤姐姐,那两坛子‘莲花白’该……”放哪儿?
端木纭从音乐盒里抬起头来,随口问道“安兰,是阿炎送给蓁蓁的酒吗?”
紫藤惊讶地看着端木纭微微挑眉,奇怪,大姑娘怎么知道那两坛“莲花白”是封公子送的,她还没来的及说啊。
安兰只以为紫藤说的,点头应了一声。
端木纭本想让安兰把酒送去妹妹屋子给她一个惊喜,话到嘴边想起妹妹醉醺醺的样子,还是改口道“一坛在我这里存着,另一坛送去四姑娘那儿。”
当端木纭垂眸又打算去玩那个音乐盒时,眼角的余光忽然注意到木匣子里还有个巴掌大的黑色小匣子。
端木纭把那个黑色小匣子拿了出来,匣子里一支金蝶步摇静静地躺在红丝绒布上。
这是……
端木纭立刻想起这支步摇是方才在金玉斋见过的,当时她就觉得漂亮,只是不太适合妹妹,看了两眼,就没在意。
所以,这是岑隐给她的?
等等!
她好像也给了他一样东西,她的帕子……他刚刚没把她那方帕子还给她!
端木纭好像是喝了一坛子老酒似的,白皙胜雪的脸颊一下子红了,红艳欲滴。
她根本就不知道安兰和紫藤是何时出去的,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