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的冤大头,而这位大一点的姑娘似乎还是个行家!
青衣少年随手把手里的帕子往桌上一抛,两条不安分的腿也回到了地上。
看来这大的是没那两个小的好哄了。
青衣少年心里颇有几分扼腕地想着,负手慢慢地走了过去。看来还是得设法从小的下手!
张乾等人自动往旁边让了让。
端木纭还是不动如山,浅笑盈盈。她自然也看出来了,这个最多才十六岁的少年恐怕才是这里的主事者。
少年身后,那个细眼睛的灰衣青年搬着一把椅子如影随形地跟着,他把椅子往张乾身侧一放,那青衣少年就好像是背后长眼睛似的,懒懒地又往身后的椅子上歪了下去。
“买不买在你,卖不卖在我。”青衣少年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大言不惭地自夸道,“我这些马可是这马市里最好的马,往上三代都是送去做战马的,血统纯正,当然要卖得贵些。”
“而且,我们可是千里迢迢地赶来赴马市的,冀州本地良马卖四十两,我们这么一路舟车劳顿,马损人疲,总要额外多收些车马费吧?”
少年振振有词地说道,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是不是这个理,小妹妹?”
少年的最后的一句话是对着端木绯说的,端木绯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对方口中的“小妹妹”指的是自己。
端木绯还没说什么,涵星倒是不乐意了,昂了昂下巴道“什么小妹妹?这是我表妹,跟你有什么干系,别到处攀亲戚!”
一旁的灰衣青年眼角抽了一下,眼睁睁地看着自家老大本来想忽悠那个年纪最小的小姑娘帮他们哄哄她姐姐,结果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青衣少年浑不在意,娃娃脸上还是笑吟吟的,一侧唇角的梨涡更深了,从善如流地对着端木绯改口道“小姑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端木绯这些年当惯了妹妹,根本就不在乎被人这么叫一声。
“小……公子说得是。”端木绯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车马费是要的。”
灰衣青年的眼角又抽了一下,默默地看了自家“小公子”一眼。
端木绯继续道“我听我姐姐说,晋州的人工比冀州便宜,晋州的衣食住行也都比冀州便宜,那晋州的马也应该比冀州便宜吧?”
没等少年说话,她又转头问端木纭“姐姐,晋州中部距离冀州多远?”
端木纭微微挑眉,从端木绯的语调中听出几分意味深长,含笑答道“最远的晋西也不超过五百里。”
端木绯的唇角翘得更高了,笑眯眯地看着那青衣少年问“千里迢迢?”
晋州就临着冀州,本来就不远,自然称不上千里迢迢。
青衣少年和他身旁的人皆是微微一愣,他们方才说的都是京话,没想到这个看着天真烂漫的丫头居然瞧出了他们是晋州来的。
青衣少年眯了眯眼,抚掌大笑“小姑娘,你还挺厉害的嘛!”他随口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端木绯傲娇地扬了扬下巴,自夸道“我本来就很厉害!”
她故意抿了抿唇,停顿了一下后,才又道“你要是把马算便宜些,我就告诉你。”
青衣少年更乐了,笑得前俯后仰,眼睛眯成了两个弯弯的月牙儿。
端木绯看着他,忽然觉得这少年的笑脸看着有些面善,或许是因为弟弟也有一样的单边笑涡吧。
青衣少年笑了一阵,就缓了过来,说道“我一匹给你便宜十两,八十两一匹,你告诉我!”
“才十两?”
“你们不是要二十匹吗?是两百两。”
“……”
两人一来一回地讨价还价,谁也不肯再退一步,突然,后方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