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可不是被吓大的,轻而易举地就把付夫人也拿下了,钳制住她的双臂。
不远处的兴和伯夫人、安定侯夫人等人看着这一幕,一时哗然,神情各异。
付夫人可是从二品的诰命夫人,安平虽然是尊贵的大长公主,却也不能无缘无故地随意拿下一个诰命夫人。
众人一会儿看看安平,一会儿看看阁中的付盈萱,一会儿又看看付夫人,震惊之余,联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幕幕,也品出几分味道来。
是了,这个女伎打扮的姑娘十有与付夫人有些关系,所以安平才会让金吾卫拿下付夫人。
也不知道谁轻声嘀咕了一句“这……这姑娘看着有几分眼熟。”
“是有些眼熟,到底在哪里见过呢。”另一位夫人立即附和道,苦苦思索着。
几位夫人再次面面相觑,蹙眉回想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还是安平回答了她们的疑惑“付夫人,里面这位是付姑娘吧!”
“没错,她就是付姑娘!”安定侯夫人激动地抚掌道,眼睛一亮。
付盈萱已经有三年多没进入众人的视野,人都是健忘的,大部分人甚至连那句“琴艺之绝,北楚南付”都快忘记了。
此刻听安平这么一说,在场的几位夫人才把眼前这张狼狈的面庞与记忆中的付盈萱对上了号,心里一时有些唏嘘。
想当年,付盈萱也曾是名满大江南北的才女,年少成名,风光无限,一手琴艺令人叹为观止,最后却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亏她还是名门闺秀,真是自甘堕落!”
“是啊,这种事也做得出来,也难怪会被送进静心庵!”
“我看,付夫人怕是也知情吧?”
“……”
她们再看向身着薄纱、作女伎打扮的付盈萱,神色更加复杂。
付夫人也听到了那些女客的议论声,神情间愈发僵硬。
她知道女儿的身份是瞒不过去了。
付夫人一咬牙,只能承认了“不错。小女现在是在清平署谱写琴曲,顺便指点教坊司的乐伎弹唱,那又如何,清清白白!”
她昂起了下巴,强自镇定地接着道“殿下,小女被关在静心庵那么久,好不容易才从里边出来了。我为人母者,牵挂自己的女儿,就算偶尔见上几面又如何?”
安平目光锐利地看着付夫人,仿佛在看一个垂死挣扎的跳梁小丑,笑眯眯地叹道“原来令嫒是这般指点乐伎弹唱的啊!”
安平从付夫人又看向了付盈萱,目光在她被茶水沾湿的衣裙上流连了一番,难掩嘲讽与讥诮。
众人被安平这句话逗笑,闷笑起来。
反正事不关己,这些女眷都兴致勃勃地看起好戏来,琢磨着今日过后京中又有了茶余饭后的笑话了。
唯有兴和伯夫人有几分警觉,此刻,她再想起今日付夫人对自己掏心掏肺地说了这么多,觉得对方怕是别有意图。
莫非自己差点就成了别人手中的枪?兴和伯夫人有些后怕地想着。
安平眉眼一挑,神情凛冽,果断地下令道“虞副指挥使,封查付家,看看付姑娘这‘作风’是不是付家家传的!”
封查付家?!付夫人的脑子更乱了,仿佛从她推开莲影阁的大门起,一切就失控了。
付夫人根本就无法冷静地思考,扯着嗓门叫嚣道“殿下,你有什么权力查封我付家!”
其他夫人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目光看着付夫人,付氏女意图勾引新帝,还被金吾卫抓了个正着,别的不说,这“狐媚惑主”的罪名是脱不开了。
既然师出有名,那么无论是安平或者新帝,下令查封付家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付家这次是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