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位?”
“可笑!她有这本事,干嘛不重新夺回大越城,何必缩在舜桦城里!现在光占着三城,既不进也不退,倒是享受起三夫四侍来了!可笑,真真可笑!”
几个族长唏嘘叹着气,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赫陀耶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叹道“这女人啊,做事就是不靠谱,说起来她也不过是凭一时意气立国罢了,她既不懂打仗又不懂治国,又能翻出什么浪花来。当初昭世逻三言两语就被她说动,投靠了她,现在怕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其他几位族长也是心有同感,皆是点了点头。
“她啊,还不如她那位父王呢!”老者摇着头,唏嘘地点评道。
去岁,苏娜刚刚鼓动几族拥立她为女王时,他们还以为她真有几分本事呢,也想着如果苏娜能成事,可以光复大怀。
他们也不至于在这里为一个阉人而头疼。
“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大家喝酒,今天不醉不归!”拓哈拉高举酒杯,敬了其他人一杯。
怀人喝酒可比大盛人要豪迈多了,每个酒杯都有碗口大,这七八人与这些陪酒的姑娘们一起喝,没一会儿功夫就喝了好几坛酒,就有龟公殷勤地来给客人们又上酒。
酒一喝多,这些人就越发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说话越发无状了。
他们全然不知道的是,他们在风月楼说得话全都被人一五一十地转述了出去,而且是传入了岑隐的耳中。
“他们说,督主您在京城横行霸道,睚眦必报……”
“还说要打压住督主您的风头,让您知道在怀州这里谁才是主。”
一个方脸的锦衣卫如实把赫陀耶等人说的话一一转述给了岑隐,他一边说,还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岑隐的脸色,额头冷汗涔涔。
他方才转述的话都是那些部族族长辱骂岑隐的话,简直没一句好听的。
这些人啊,真是不死活!
方脸的锦衣卫一边禀报着,一边暗暗地捏了把汗,声音发紧,只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怀人连累,小命不保。
着一袭竹青色直裰的岑隐神色平静,手里拿着一把剪子,慢悠悠地剪着窗前的一盆万年青。
“咔擦,咔擦……”
从头到尾,岑隐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专心致志地修剪着万年青,仿佛锦衣卫说的是与他不想干的事似的。
岑隐昨天黄昏才到大越城,但是在他抵达之前,就已经派十几个锦衣卫乔装打扮先他一步过来了。
大盛与南怀民土风情大有不同,不过,有一点是相同的,城里的那些个茶馆、酒楼、市集以及花楼等等都是最容易获得情报的地方,尤其是花楼,那些怀人最喜欢在花楼喝酒议事,因此锦衣卫提前就先在花楼里暗中安插了一些人手。
所以,虽然岑隐昨日才刚到,但是他在这大越城中已经有了不少耳目,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好不容易,方脸的锦衣卫终于把话题说到了苏娜,心头一松。
说起苏娜,他就毫无顾忌了,加油添醋地把赫陀耶等人对苏娜的点评都说了,最后道“督主,依属下之见,这些怀人根本就是墙头草!”
很显然,赫陀耶等人都是在观望怀州的形势罢了,他们暂时是不会反也不敢反,但若是苏娜真的得了势,这些人必然会反,因为他们的骨子里是把自己视作怀人。
“咔擦。”
岑隐又剪下了一片发黄的残叶,然后就放下了手里的剪子。
一旁伺候的小蝎立刻给他递上了帕子。
岑隐慢慢地用帕子擦拭着修长的手指,姿态闲适从容。
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自敞开的窗口洒了进来,在他脸上、身上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也给他修长漂亮的手指裹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如那细腻无暇的玉竹,闪着莹润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