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眼见着自己最好的朋友有了好似相处地更好的姐妹,让天歌心中多少有几分空落,但一看到眼前少女的轻笑,那种空落却又好像不值一提了。
就在天歌兀自出神含笑的时候,忽然眼前划过几道影子,紧跟着一道声音传来:
“喂,林花师?林花师?”
天歌回神,正瞧见翟秋云伸手在她面前划拉。
“秋云小姐?”
“想什么呢你?沛柔跟你说话呢,结果你这都开始神游天外了。”
听到翟秋云这话,天歌忙不迭跟易沛柔告罪:
“早上师父给讲了几样药方,我方才一想到便出了神,非是有意怠慢易小姐,还请小姐莫怪。”
“林公子言重了。”
易沛柔笑着一点头,而后问道,“林公子是因为要跟着林神医学医的缘故,才拒绝了黄夫子的收徒之请吗?”
“黄夫子……”天歌这才想起易沛柔说的是黄仲则。
一说起黄仲则,天歌便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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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她拒绝了黄仲则之后,这位老先生便每天晚上蹲守在林府外头等着游说她。
天歌知道自己肚里也就那点墨水儿,哪里敢跟老头子说下去?
只得想方设法让侍卫推说人不在。
但不管守门的侍卫如何劝,老人家总不离开,最后干脆袍子一裹,缩成一团坐在林府外的台阶上。
黄仲则那可是整个大周朝的名人,这么一折腾,顿时有不少人跟着在林府外围观起来。
天歌被这老头缠的没辙,再加上冬日风寒,她也不忍心盗了人家的诗又让人老头在外头受冻,于是便让人将老头子请了进来。
花厅里银丝炭烧着,点心和热茶备着,除了见不到想见的人,那是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其实就这么晾着老头,天歌心里也过意不去,但自从她试着跟老头一起喝茶聊诗一次之后,她便再也不想再跟着聊第二次。
避是避不过的,最后天歌绞尽脑汁,总算想了个主意
——让人将先前宋传祺和张瑾澜送的那两箱子诗集抬到花厅去给黄老头挑选翻阅。
那些诗集都是宋太尉和张尚书多年来搜集的孤本,果然,黄老头看一册眼睛便亮几分,到最后痴迷得连天歌都顾不上了。
反正不管怎么着吧,如今整个上都城的人都知道,林家公子恃才放旷心气极高,连名满两朝的大诗人黄仲则的收徒之邀都拒绝了。
天歌那叫一个有苦说不出。
如今易沛柔这般误会,比起外头那些人的观点来讲,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反正天歌也想不出合适的理由,只能点头顺着易沛柔的话说了下去:
“一心难二用,我自打拜了现在的师父之后,心中所想所念便只有行医救人一道,只盼着专心医道将师父的医术都学到手,能解救更多的人远离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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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救民心,医救民身。学文的人那么多,少我一个不算少,但大周朝可就我师父一个神医,我师父也就我一个徒弟,我要是弃医从文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文救民心,医救民身,先有身而后顾心……”易沛柔听着天歌的解释,不由肃然起敬,“林公子为了大周百姓,甘愿舍弃千古诗名,实在可叹可敬!”
天歌:“……???”
什么鬼?她是满口胡诌瞎说着玩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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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管天歌怎么说,易沛柔是认定了她高风亮节,到最后天歌没辙,也就这么昧着良心认了。
与几位姑娘话别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
依照着惯例给邵琛元施针之后,天歌又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