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走完,喻大人就将这东西送了过来,想来当初咱们放出年香消息的时候,他就已经关注着此事了。”
打开递送到面前的帖子,天歌微微挑眉:
“制香司的动作居然这么快。”
眼前这份帖子是递给徐芮的。
喻佐以制香司如今统筹制香的名义,表示听到徐记有了新香,念着往后大周与金人通商周全起见,以官家名义请求择日试香。
按照先前周帝的旨意,喻佐此举符合规矩并无不妥。
包括先前朱记和苏记先研制出冬香的时候,制香司也是一并前去两家香坊验看指点过的。
可天歌看着眼前这张拜帖,却总觉得这明面上看起来的公事公办措辞有些不大一样的地方。
心思一转,天歌冲着外头扬声:
“成伯!”
招呼声一出,侯在外头的成伯当即推门而入。
“公子有何吩咐?”
“今日可有什么人上门?”
成伯闻言微愣,而后很快点了点头:
“确有人上门。方才公子着急来见姬少爷和徐小姐,老奴原是准备晚些再与您说——今制香司的喻佐喻大人着人送来拜帖,说是想约您择日一叙。”
说着吩咐旁边的下人去拿拜帖。
花厅距离书房并不算远,下人很快回来。
扫了手中的拜帖一眼之后,天歌并着先前徐芮收到的那份一并摊开在桌上,对着徐芮招手:
“阿芮你且过来看。”
徐芮闻声起身,走到天歌跟前,低头看乐一眼便很快蹙眉抬头望向天歌:
“这个喻佐到底想做什么?”
天歌没有说话,倒是一直被冷落的姬修齐有些不大舒服了。
亦起身走到桌边,姬修齐往两人中间的缝隙里一挤,隔在二人中间,而后拿起那两份拜帖:
“不就是约见你们去制香司么?有什么稀奇的?”
徐芮看了姬修齐一眼,耐心与他说里头的门道:
“香坊事涉制香秘事,一般不会容许旁人入内,以免有的人根据设施及蛛丝马迹推出香方导致配方外泄。若不是先前定下通商之后陛下又给了制香司统筹之权,就算是制香司如今的司正方古要进各家香坊,都不见得会被准许入内。”
“如今制香司奉旨按流程验香切磋交流,正常都该是去各家香坊巡视。可眼下喻佐却是同时邀请我和林花师带着新制的年香去制香坊,隐隐有主动敞开胸怀不设防备的意思,难免有些反常。”
姬修齐听到这话,不由“嗨”了一声:
“我当是什么事儿呢,他们自己都不介怀,你们担心什么呢?就算泄了香方,那也是泄露制香司的方子,咱们不吃亏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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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芮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的。若是制香司当真泄露了方子,我们吃的亏可要比自家泄方大多了。”
姬修齐本还不以为意,可在徐芮说完这话之后,他似是想起什么,顿时了然紧张起来:
“你是说,若制香司真因你们去了之后传出泄方的消息,会将这污水泼到你们头上?!”
徐芮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天歌。
见她此刻同样眉头紧蹙,徐芮便知天歌跟自己想到一处去了。
喻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并不知晓,但作为在脂粉行业摸爬多年的徐记大小姐,徐芮清楚的知道如今的制香司司正方古是什么性子。
若徐记当真木秀于林,这种事情方古是完全干得出来的。
喻佐作为方古的亲传弟子。
其品性与行事,当真难说到底如何。
“罢了,帖子都送到了手中,再拒绝未免太驳人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