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想起当初临安之事,天歌又忍不住吐槽起来:
“归姑娘来上都,原是作为证人以证明潘炳涵蓄兵谋逆灭门归氏,可是这许久以来,也不知周帝在想些什么,潘炳涵人是押送至上都了,但却一直囚在罗刹司中不见问审,好似当初的谋逆案未曾发生过一般。”
然而寒山在听到天歌这句随后之言之后,却略一沉吟道:
“若要论说起来,周帝这番拖延对归姑娘来说,却算是好事一桩。”
“怎么说?”
天歌闻言挑眉,但很快她便想清楚了个因由,“我明白了。”
当年方古以香方之事请旨问责归有荣,因为归家灭门才就此打住,如今若是知道归家还有后人,甚至还带着归有荣的毕生心血《归氏香方》来了上都,这对于一心想要光大制香司的方古来说,决计是不会放过的好机会。
尽管对熟悉《归氏香方》的天歌来说,清楚的知道这些香方并非归有荣从制香司学到的那些,但一张口全凭人说,如果方古真咬着这些皆是前任司正的私传,那归家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且以归云岫如今和徐记的渊源,怕是连带着徐记都会被方古这条毒蛇一并拉下水。
想到这里,天歌也不由释了一口气,但她很快又念及方才寒山说过的另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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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些跟喻佐和方古师徒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了这许久,寒山一直在讲的好像是方古和归有荣这对师兄弟的牵扯,完全没有提说过喻佐。
“这个喻佐,最先开始是归有荣所收的弟子。”
“喻佐是归有荣的弟子?”
天歌可真是万万没想到,“那他现在缘何跟着方古,还即将成为下一任的制香司司正?”
按说这对师兄弟的关系,怎么看都怎么觉得方古没有道理对归有荣的弟子这么好吧?
“方古不喜归有荣,一是因为前司正的不公,毕竟他是打小养在司正跟前学香,而归有荣算是半路出家被前司正捡了回来,只因天赋极佳便有传位之意,方古怎能甘心?更何况还有后头第一大香师的名头,终归是戳到了方古的痛处。”
“但喻佐与归有荣之间的关系,说是弟子与师父,其实也不过是因为归有荣像当初司正捡他回去一样,将在外流落无依的喻佐捡回了制香司。”
“在那之后没多久,归有荣便因为返乡科考而离开了制香司,他自己尚且无所依靠,再加上喻佐颇有制香天分,所以归有荣并没有带走这个弟子。”
“那时候曾有传闻,道归有荣离开制香司,是方古从中排挤。为了自证清白,方古便亲自教导师弟的弟子喻佐,并收作亲传,这一来二去的,流言才逐渐消弭。”
寒山的话一句句落入天歌耳中,这些以往全然不知的牵扯,让她实在感慨造化弄人。
换做以往,她就是绞尽脑汁,也无法想到方古、归有荣和喻佐三个人之间会有这样的渊源。
不过方古收喻佐为徒之事……
天歌眯了眯眼,抬头看向寒山:
“方古对喻佐这个徒弟如何?”
“这些倒是不知。”先前侃侃而谈的寒山闻此摇了摇头。
前头说的这些事情,还是当初天歌查归有荣的事情,揽金知道后着人暗中查看,最后顺藤摸瓜查到了他与方古和喻佐的关系,所以寒山在天歌此刻问起的时候,才能极其熟悉的说出来。
而喻佐与方古的关系,当初因为与所查之事无关,所以寒山并没有过多关注,如今问起自然就不知道。
但查探这样的小事,对揽金阁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公子若想知道,我这就派底下人去查,明日便能有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