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念头,更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做到这些?
天歌按了按脑袋。
可如果不是沈贵妃,也不是卢光彦,又会是谁?
难道是……
周帝?
当这个大胆的猜测在脑海中出现,天歌先是一愣,又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作为一个子嗣稀薄的皇帝,对自己的宠妃痛下杀手可以理解,可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要,未免太狠。
可是话又说回来,若人不是周帝,又有谁可以在宫中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就在天歌兀自思索之际,忽然,正在行驶的马车陡然停下。
思绪被断,天歌不由蹙眉,撩开车帘:
“怎么回事?”
听到声音,不及车夫吴叔开口,便听前方一道声音传来:
“林花师这会儿可方便?”
天歌抬头,正瞧见马车前站着一人,灰色斗篷下,是一张熟悉的苍白俊脸。
说完这话,那人又忍不住咳了两声。
天歌弯了弯唇,将帘子撩大几分,又后退一点:
“外面天寒风大,喻大人上车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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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年前匆匆一别,这大半个月快一月的时间里,天歌便再没有见过喻佐。
知道喻佐虽然身子弱,但却极有主意,所以天歌并不着急。
只要半年之内喻佐能来寻她,那么她便有法子治好他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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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区别,只在于越晚越麻烦罢了。
但天歌却没有想到,这才一个月不到,喻佐便找上了她。
“喻大人这样当街拦车,不怕被方大人发现?”
经过蛛网一番彻查,眼下天歌已经知道喻佐和方古之间的渊源,当初在徐记花坊的时候她没有避讳,在这会儿便也没怎么遮掩。
以她对喻佐的了解,她越是直白,喻佐的戒心反而越小,也更容易坦诚。
果然,在听出天歌话里的揶揄之后,喻佐并没有生气,反而低声“嗯”了一下,道:
“沧州落雪,师父挂心祖宅,昨日刚离开上都,一月之内不会回来。”
听到这句话,天歌不由笑了。
方古昨儿个刚走,喻佐今日便来找她,说明这对师徒之间的关系,显然已经彼此戒备且厌恶到了极点。
天歌示意喻佐抬手,重新给他把了脉:
“一个月的时间虽然不长,不过应该足够我帮你将余毒清理干净。剩下的三个月,慢慢吃药调理调理身子,便能与常人无异。”
然而喻佐却是摇了摇头:“不需要清理干净。”
在事情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不能掉以轻心。
“可以让毒物没有那么严重,但在太医诊断来看,却与以往一样吗?”
听到这话,天歌算是明白了:
“你想继续中毒伪装,但听了我先前的告诫,却又怕死,所以才来寻我?”
喻佐沉默几许,最终点了点头。
这话说得直白,但却就是这个意思。
天歌沉吟片刻:“没问题。不过,我有个条件——这么说其实也不准确,具体来说,是我有问题想问你。”
见天歌应下,喻佐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听到问题也没怎么紧张:
“我若知道,不会隐瞒。”
“我想问的,是先前给你诊病的太医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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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佐愣怔片刻,显然没有想到天歌的问题是这样。
“帮我诊病的人是太医院医正,韩休韩太医。”
“太医院医正韩休?”
天歌蹙了蹙眉,这个人她听师父提起过,似是嫉妒心颇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