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足以让她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当真有那般神奇的地方,也当真有能将调香演化到那般出神入化的调香师。
“我一直没有问过你的来历,可是如今我很想知道,你来自何方。”
眼前的少年似是大周人,但却又不像大周人。
大周周边各国,都没有那么厉害的调香师。
徐记的脂粉不止在大周出售,所以在这一点上,徐芮很清楚。
天歌笑了笑,“一个很远的地方,可能走上一辈子,才能走到吧。”
那不见天日的地府,可不就是人穷其一生,才可以抵达的终点?
然而这话听在徐芮耳中,只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便说道。
遂绕过这个话题,重新回到二人先前所说的事情上。
“你觉得,那人真的会再来盗取香方吗?”徐芮问。
今日这般大张旗鼓,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要去争那所谓的一口气,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一场以离娘草脂膏作为诱饵的骗局。
可是先前刚盗取过那些香方,但凡聪明人,都不会再轻举妄动。
规规矩矩夹着尾巴才是最好的选择。
“若是只有离娘草的脂膏,这饵食自然不足,但放在整个大周可谓独一无二的幻颜香,可就不一定了。”
天歌眼中,是志在必得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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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她走到桌前,提笔在纸笺之上列下如先前一般详细的制作过程,然后轻轻将上面的墨迹吹干,想了想,又折叠起来,压在花室中多宝阁上的一只青釉瓷瓶下。
徐芮见天歌如此,只能由着她去,甚至好心荐言:
“藏得太严实,会不会不容易找到?”
天歌闻言虚心接受,点头从善,“有道理。”
说完走到花台边上,也不知做了什么,又将旁边一罐子细粉仔细刷在多宝阁的架子上,直到瞧不出来痕迹,这才放下东西拍了拍手。
“大功告成。”
这话说罢,她又提醒徐芮,“关于幻颜香的事情,暂时莫要让今日知道的众人外传。”
……
……
月色沉沉,候在百花阁到安和巷林府那条必经之路上的人,却依旧没有等到自己想等的人。
“奇怪,今晚怎么这个时候还不回来?”有人小声嘀咕道。
“难不成换了一条路?”旁边的伙伴猜测道。
“傻啊你!往安和巷去就这么一条路,那小子还能换天上去不成?”先前那人白了一眼,“眼睛放亮些,别一晃眼让人给过去了,不然大老爷那里可没法交差。”
一想到今天大老爷那模样,二人就不由生出几分畏惧。
朱大老爷在府中不怎么受宠,但脾气却最坏,但凡一个不顺心,底下的人就要跟着受罚,叱骂两句踹上两脚都算是轻的,最让人害怕的,是大老爷那间刑房密室……
一想到从那里出来的人半死不活的模样,两人就又重新抖擞精神,仔细盯着路上越来越稀少的行人。
……
……
月过半梢,百花阁的仆妇房中,逐渐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然而其中一间屋内,却有人再次翻了个身。
月色入户,映上通铺上少女的面颊,显出那娇俏容颜上许久不曾闭合的双眼。
夜已经深了,窗外婆娑的树影就像猫爪一般一下又一下挠着她的心,让她纠结难耐。
屋子里睡着三个人,靠里的两个早已沉沉睡去,其中有一人更是鼾声似雷。越发吵得少女难以入睡,不由想起先前的事情来。
傍晚试香之后,院子里的众丫头好似魔怔一般,皆成为那林花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