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当这位大爷是谁呢,原来是朱家的朱大老爷——朱大爷,失敬,失敬。”那人冲朱成益拱了拱手,不请自坐。
但明明是二十多岁的人,笑起来却神色猥琐,瞧上去油腻至极,乍一看还以为是青楼楚馆里的龟公。
朱大老爷一见此人,不屑而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苏公子。怎么,你们三房这个月放月钱了?难得能见你来这楼外楼啊。”
那位苏公子闻言面色一变,亦出言讥讽,“朱大老爷怕是拿自家的规矩跟我苏家作论呢吧?按理说朱大老爷这般年纪,早应如我爹一般早立门户自掌钱财,不过我怎么听说您如今支取银钱,还要经你那位二娘的手?前几日我听怀仁说,您那位弟弟朱成德,下个月可就回来了?”
朱成益的母亲刘氏因年过六十,所以朱老爷子借着让她休养的名义,早将内宅掌家的大权交给了平妻柳氏,如今苏公子提说这事,再用弟弟朱成德激他,简直句句戳在朱大老爷身上,气得他登时将手边的酒杯朝那苏公子砸去。
谁曾想却被那苏公子避开,一面笑着提醒道,“朱大老爷,翟府尹可在外面朱家百花阁门口呢,若是老太爷知道您丢了这么大的人,只怕又要生气喽。”
说完这话,那苏公子冲准备上前的伙计使个眼色,阻止了他上前问询打断二人的谈话。
朱大老爷虽然极易冲动,但却不傻,尤其是头顶还挂着自家老爹一把刀,哪里真敢闹将起来,只咬牙盯着那苏公子,“不过一个小不要脸庶子,也敢在老子面前叫嚣!如今因着偷奸耍滑行那偷盗之事在长房得了脸,便不记得自己的祖宗是谁了么?便是你爹也没这胆子不要老脸!”
苏公子神色变了变。
苏家如今的家主是嫡出的大房苏大老爷,其弟二老爷同掌苏家商事,但庶出的苏三老爷,却因为是庶出,早早在苏老太爷去世后不久,就被新的家主以分家为由割离开来。
苏三老爷性子弱,小时候便受两个兄长的欺负不敢吞声,如今大老爷的家主身份压上一头,更是让他唯唯诺诺言听计从,忙不迭的收拾了家当,收了给他的商铺和田产契书,搬到了分给自己的庄子上。
这样的怯懦一度成为临安众人的笑话,好在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也散的差不多。但等其子苏子实,也就是眼前这位长大,心思性格却皆与其父不同。
苏子实不满于父亲,时常想着在长房和二房两位伯伯面前得脸,所以自个儿从庄子上搬了出来,回到临安城里,美其名曰亲自打理家中铺子,但却时常去大宅探访,时间久了,大宅两位都不甚待见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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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毕竟是苏家子孙,这也才一代,也算不上远亲,所以只得允他进门,府上下人见了他连招待也免了,于是这苏子实苏公子就又成了继其父之后,临安城里的又一个笑话。
不过这一次,据说苏家新出两款香跟这位苏公子有些渊源,倒让以往一众小瞧他的人对他刮目相看。
但是旁人不知,朱大老爷又怎能不知?
当苏记的新香递到他手边的时候,他一眼便认出其中一样跟自家新香完全相同;还有一样,乍一看虽是不同,但仔细瞧去,便知怕是香方不全导致的香味不纯,对比之下简直跟残次品一般。
尽管有些脂粉的确用上去色泽差不多,香味也接近,但决计不会出现截然相同的东西,所以从白芷手中拿到徐记香方的朱大老爷可以断定,苏家新出的这两款香,只怕也跟徐记香方脱不开关系。
只可惜,苏记的人不得力,盗个香方也是个残的。
“偷摸得来的东西,终究只是偷的,苏公子何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呢?”朱大老爷见苏子实的面色变化,隔着桌子弯腰靠近苏子实,轻声加了一剂猛料,“这是正主不跟你这小喽啰计较,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