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册捡起,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将它放在旁边的架子上,在这算不上大的铺面里随意看起来。
“前朝画师余懿轩《人间相》的赝品,严永逸《白虎图》的仿作……啧,居然还有少年天才杜原的《千里华卷》。难怪生意做不下去,卖假货也不走心,世人皆知杜原这画只画了一半便早逝,只有半卷传世,居然还能冒出来一卷完整版。”
少年人按了按眉心,连自己这种对书画鉴赏半瓶子水的人都看得出来,这店家也是敢。
不过想起先前那张双面画……
“看来是将那画当假画给卖出去了啊。”
昭懿皇后传世的画作里,所有人都以为多为花鸟画,却不知还有这样一幅大漠山水的人物画吧?
少年人轻叹一声,在铺子里的书册画卷中翻找起来。
……
……
半个时辰后。
少年人重新回到了分水街上。
藏在宽袖下的手中,是一块被划成两半的砚台。
少年人的手指摩挲着砚台的断痕,再一想到昨夜造访的黑衣人,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褚流你这家伙,看把人家给吓得。”少年人轻叹一声。
的确,除了那名黑衣斗笠刀疤脸的持剑者,还能有谁能划出这样的剑痕,还有谁能吓到寻常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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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文心堂那依旧紧闭的大门,少年摇了摇头,明白了今日这铺子关门,只怕跟昨夜褚流到访问询双面画的事情逃不开关系。
褚流这般一动手威逼,可见老板是真的逃了。
摩挲着右手中的断砚,少年正欲往别处行去,却听身后传来一道呼唤。
“林花师。”
“明先生?”少年转过身来,看着眼前曾有一面之缘的老者,挑了挑眉,“怎么,你家老爷子终于想明白了?”
明叔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没有想到这少年郎竟是如此直接,让他好一番准备的开口说辞无处可用。
“老爷子前些日子不在临安,知道您的意思之后,便快马赶了回来,昨儿个时间晚了些,是以想约您今日在楼外楼相见,不知您时间可方便?”
“自然是方便的。”
少年人伸出左手,明叔连忙将手中的帖子递上,少年随手打开,看着上面所写的内容,笑道,“若不是明先生一番解释,我还当朱老爷子瞧不上跟我这个小辈说话。”
说着,少年人将手中的帖子合上,径直从明叔面前走过。
“既如此,一个时辰后,楼外楼见。”
望着那转身离去的消瘦身影,明叔直了直身子,长出一口气。
街上行人匆匆,这简短的交谈,并没有惹来多少驻足围观,但光天化日之下,却并非没有人看见。
旁边铺子的幡旗下,一双眼睛望着这一幕,面有愤然。
……
……
楼外楼。
二楼一间包厢内,老者与推门而入的中年男人面面相觑片刻,转瞬化作客套笑意。
“朱老爷子居然也在此处?”中年男子望着坐在屋里的老者,拱了拱手。
“山外青山楼外楼,老头子身子骨不好,见不得那山外青山的风光,只能来这楼外楼喝喝小酒,大梦逍遥了。”朱老爷子笑了笑,“苏家主也是来楼外楼吃饭?”
“楼外楼菜品太贵,若没有贵客相邀,苏某可吃不起此处的菜肴。”中年男子往说话间,往屋里四周望了一眼,却没有见到那个自己想见到的人。
这一幕自然逃不开朱老爷子的法眼,拿起自己的烟斗在桌上磕了磕,依旧满面笑意。
“谁人不知,临安苏记是咱们大周脂粉行的三大家族之一?苏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