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声,更没有哪种香料能从简单的香味中提取出这种诱人思绪的意蕴来。
羽扇仙一时风头无两。
但盛极必衰,此香推出不过半载,便忽然销声匿迹。
制出羽扇仙的香师,旧疾复发身亡,而曾经售卖过羽扇仙的铺子,也逐渐消沉没落。
霎时间,朝野内外流传出一种说法,道以羽扇仙为代表的男香皆魅惑人心,唯有除之才可得四海安定,由此将文臣武将之间渐深的龃龉,外引成对男香的革除,由此揭开男香式微的开端。
尽管后来这种争辩并无定论,但在齐亡周替之后,征西大将军魏宁取哀帝而代之,建大周朝之后,众脂粉商皆默契的将自家男香撤除。
一夕改朝换代,最终敲定了男香的终结。
那时候朱老爷子正值青年,在见过羽扇仙之后,至今仍旧无法忘怀。
那种馨香,就像是植入心底的气息,让他时隔多年一经闻嗅,便霎时认了出来。若只论香,他甚至可以打包票,世间绝无可超越羽扇仙的男香!
但如今,却不能单单论香。
且不说徐记如何觅得了羽扇仙的方子,只一点,就让朱老爷子四肢百骸皆麻,不得不克制一个香师本能的对于羽扇仙香方的向往。
“你们徐家,是想要造反吗!”朱老爷子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天歌望着朱老爷子,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老爷子说的这是什么话。不过区区香脂,怎么就跟造反不造反的扯上了关系?徐记做生意,向来安分守己,您这话可不敢乱说。”
朱老爷子目光沉沉,浑不觉自己说了什么胡话。
“在这脂粉行里,最不能碰的禁忌是什么?是男香!前朝文武之争,男香遭鄙薄而式微,这都是注定了的事情。当今陛下武将出身,就算我不说,天底下也无人不知,而如今你却想要用这羽扇仙起复男香,可曾想过朝中武将如何作想?可曾想过陛下怎么想?这般狂妄之举,也只有你们这等无知小儿才做的出来!”
“老爷子所说这些,难免太过绝对了。”
天歌摇了摇头,站起身来。
“若是香脂本身真有罪,男子生来便不该用香,那么最初这羽扇仙为何能得了武将的喜爱?不止是您,甚至于所有至今不敢染指男香的同行,都自觉不敢拂了那位逆鳞,以致男香消弭,但不管是前朝的《大齐律》还是如今的《大周律》中,到底有没有那么一条,指明了禁男香呢?”
“既说到这些,晚辈不妨与老爷子论说一番,前朝武将缘何不喜文臣?当真只是因为用香之故?那再往前,大秦朝男子不管文臣武将皆可用香,怎不见出现男香论罪之说?”
“尔等为了取悦朝中那位,却忘记了至关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前朝文臣用香,多以合欢香居多,奢靡之风大盛,文臣借香以淫靡乱为,青楼楚馆活色生香行那淫乱之举,一众文臣鼠目寸光胆小怕事却又奢望纸上谈兵,这才有了那些真正战场抛头颅洒热血的武将的嗤讽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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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根结底,这错可在男香?不!这错,在于大齐的文臣本性,在于香道失道无尊!彼时商户滥为售香,那时的男香有多少是真正合乎香道的?合欢靡乱之香盛行,男香式微消弭自在情理之中。而如今徐记要推的男香,跟前朝男香截然不同,缘何推不得?”
朱老爷子没有想到,苏明河更没有想到,原本呵斥之言,却换来这一番金玉之声。
尤其是朱老爷子,场中年纪最长,也是唯一完整经历了那个时代男香混乱至衰亡的人。
曾几何时,年轻的他也曾有一番豪情壮志,觉得男香本身并没有错,一切的错误皆在于用香之人本身,所以也想要重兴男香。但后来,朱老爷子却发现,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