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都没能得到好处,而本趁机而上的朱记,也在两次竞夺中败北,同样算不上什么赢家,其他的小脂粉行就更不必说,连分肉喝汤的机会都没有。
徐记的事情,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死局,上一世直到天歌死,都没能解开。
但尽管毫无头绪,她还是直觉觉得这件事情跟之后的皇商之争有关系,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甚至于青城徐记的珍珠粉事件,不也是如此?
若她没有记错,眼下距离皇商之事出来,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徐记造反的旨意下达,是在今年八月底。
七月份的朝觐宴席上,大金三皇子佐努醉酒后口不择言,称魏帝后宫中的妃嫔面上所用的脂粉,竟然还不如大金后妃,惹得魏帝与宫中后妃颜面尽失,所以才有了后来在民间设立制香司的事情。
如今徐记闹出男香一事,在朱记和苏记的眼中只怕已经是自寻死路,再加上朱苏两家入局,或许可以缓得一时,至少在九月秋闱之前,不必担心这两家作祟。
但是为了阻拦这件事,仅仅这般还并不够。
因为利息相关者,除却民间的脂粉行,还有上都的制香司——那是她短期内根本无法插手的地方,却也是如今无法忽略的地方。
事情的缘起,在于佐努的一句酒后戏言,便如当初九层佛塔和九层摘星揽月阁的建造起于一句戏言一样,皆是因为大周确然在这一点上不如大金。
那如果有足够的让大金无话可说的东西呢?
天歌走到花室深处,从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取出一个小匣子来,拿出里面的一只小瓷瓶。
瓷瓶的盖子被轻轻打开,顿时一阵让人着迷的气息扑鼻而来,很快溢满了整间花室,更神奇的是,那香气好似会变化一般,流转之下,让人心驰神往。
天歌摇了摇头,塞上盖子,将瓷瓶扔进小匣子。
“不够,这样的幻颜香,还不够。”
七月朝觐宴之前,她必须制出更好的幻颜香。
不,六月。
六月之前,必须做到。
天歌猛地将匣子合上,大步走到书桌前。
只要佐努在朝觐宴上的戏言无法成真,只要制香司能足以应对这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难堪,那就能从根源上解决徐记的困局。
至于往后寻仇,则有的是时间。
然而就在这时,花室的门被人忽然打开。
天歌眉头紧蹙,正欲冲那无理之人发作,却听一道银铃般的欢快笑声传来。
“让本小姐好好瞧瞧,林花师到底私藏了什么好东西,竟然还没进院子都能让人发醉!”
天歌面上的不悦顿时化作诧异,“秋云小姐?”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是我!”
翟秋云一步踏进屋里,双手负于身后在屋里打量一番,然后看向天歌,“怎么样,没想到吧?本小姐今日竟然会来百花阁!”
天歌望一眼她,又看到随之进来的徐芮,还有守在门边的小雀和红菡两个丫头,遂朝着翟秋云拱了拱手,“秋云小姐本就是徐记的花师,来百花阁自然再正常不过。”
翟秋云轻哼一声,凑近她道,“别以为你当初帮衬了我,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你的恩情在施香那件事上,我已经还清了!”
天歌失笑,“秋云小姐说的是,林某不敢造次,况且在下一直记着您的知遇之恩,只等假以时日好生报答。”
翟秋云没想到天歌会这么说,倒有些不自然起来,轻咳一声挥了挥手,“那件事情嘛,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况且我听说昨儿个你在我们府门之外怼了林天歌一头……”
天歌的眉头猛地跳了跳。
尽管早知道林家小姐跟自己同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