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浓云,也好似随着这碎裂之声裂开,露出隐藏的圆月。
心情……好像真的会变好呢……
揽金公子唇角噙笑,缓缓起身凭栏远眺。
赏了会儿景,似是想到什么,揽金公子在空无一人的观景台上似是自语。
“明日,就是十五了吧?”
谁曾想,这一次,却是有人回应。
“是。”
“既如此,拿着我的帖子去安和巷林府,请林花师参加明晚的豪赌之会。”
“属下明日一早便跟金总管去说。”
藏匿在黑暗中的人应声。
揽金阁的两位管事各有其职。
黄金在明,专掌阁中生意与人情往来。
白银在暗,专司消息情报与一些不能为人所道的调查。
所以下帖这件事,是金总管的差使。
然而这一次,揽金公子却是摇了摇头。
“这件事,你亲自去办。随贴送万两银票,不用告与黄金知晓。”
“是。”
白银心中犹疑一瞬一闪而过,一如既往将事应下。
顿了顿,揽金公子声音放得轻了些。
“白银,你说……他真的还活着吗……”
跟在揽金公子身边多年的白银,第一次从这位的声音中听到了紧张。
今日的阴阳木屋中,其实除却揽金公子和天歌之外,还有一个隐在暗处的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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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管是天歌所说的那些话,还是发生的事情,白银都再清楚不过。
“属下一直相信,主子总有一天会回来。”
听着白银掷地有声的回答,揽金公子隐隐不安的内心忽然安稳了下来。
或者说,他之所以会问白银这个问题,就是想要得到这个肯定的答案。
如果这世间,还有除了自己之外的人会坚定不移的相信那人没死,也许就只有白银了吧?
黄金是揽金公子后来收在身边的,但白银,却是一直是那人的人。
哪怕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白银口中的主子始终只有一人。
有时候揽金公子不由会想,如果那人当初让白银跟着一起前往上都,而不是将人留下来保护他,是否他们如今早已在这里对月共酌了?
想了想,揽金公子就笑了起来。
这世间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多如果?
“姑苏那边,明晚之后,你亲自去一趟吧。”揽金公子轻轻踱步。
哪怕白日里已经派了人去,他仍旧不放心。
“是。”白银应声之后,见揽金公子仍在踱步,不由好心提醒,“公子没有穿鞋袜,仔细割伤了脚。”
话音刚落,便见揽金公子面具外的半张俊脸倏地拧成了一团。
哪个臭家伙说摔东西很爽,能让人心情舒畅忘忧解烦来着?!
……
……
六月十五是个好日子。
翟小姐很开心,因为十几年来,她的生辰终于能风风光光办一次。
小姑娘家总是难免有些小虚荣心的,而这不伤害别人的小小虚荣,有时也并不算什么错。
而且祖母的身体越来越好,她打心底里高兴,也希望祖母能借着这个热闹,同样高兴高兴。
所以一早起来,她便开心的挑选着新衣,想着一会儿穿什么去见她的那些小姐妹们。
尽管以往也常常见到,昨儿个她还照旧去了百花阁学制香,但今儿个到底是不一样的。
这衣服她已经挑选了好几日,早些时候绣阁送来的那会儿,还是她喜欢的样子,如今再瞧好似也没什么新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