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上,便浑然不顾越发肆虐的大火,就此冲进了寝宫当中。
然而不知为何,许是没有人救火,那一夜的火势出奇的大。
大到就算褚流在寝宫中搜寻,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锦衣华服的帝后二人被火舌肆舔到不见人形,倒在旁边的散乱的酒杯就像是大火中的无情看客,望着他一次次靠近,一次次被火舌逼退,甚至差点被屋顶掉下的房梁击中。
在整座宫殿都摇摇欲坠之际,褚流终于凭借着最后一点力气,从大火之中跃出,却也正对上迎面而来的叛军。
凭借着最后一丝力气,他从宫中逃脱,却也在交手过程中,不幸被划伤了脸。
在他昏迷数日终于转醒之后,原本繁华的上都城早已改了姓名。
也是在那个时候,褚流才知道,原来所谓的叛军,便是数年前他们在西北结识的镇西大将军魏宁。
君王和将军是不一样的,后者可以做朋友,前者却永远只能远远的看着敬着。
更何况,还是八九年前短暂的接触,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
褚流很清楚这一点,尤其是昭懿皇后的死,尽管不是魏宁所为,显然也跟他逃不开关系,是以他对这位新帝自然没有好感。
昭懿皇后已去,但是在上都,褚流认识的人,却不止皇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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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不敢想,云山先生在知道朝代更替和胞妹离世的消息之后,会崩溃成什么样。
然而不管褚流如何寻找,那个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办不到的少年天才,却好似忽然之间人间蒸发。
有人说他死于乱军之中,也要有人说他从自己修建的九层摘星揽月阁一跃而下……
那些跟那个少年天才有关的消息混在朝代更替的惶恐中,好似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而仅有的一些说法,也似乎全部指向了少年的死亡。
除却那些笃定死要见尸的人。
没有人找到蒋云山的尸首,但也没有人能证明他还活在这世间。
在此后的十几年中,如揽金偶尔所想,褚流也会怀疑是不是那个少年人终于找到了回去的方法,舍下他们去到了那个只属于少年人自己的未来。
若是这样,倒还好些,至少他不曾死去。
可是如今所有的消息汇集在一处,好似都指向少年没有回去,更没有死去。
尤其是揽金方才的连番追问,更是让褚流意识到,当年的事情,好似并没有那么简单。
沉默中,天歌带着几分沉吟开口。
“你们可认识,一个叫宁夙的人?”
一听这话,揽金不由凝眉。
正待摇头,却听旁边的褚流开口。
“宁夙,是皇后身边最信任婢女,但是后来被送到了先生身边,以便照顾先生的起居。”
说完这话,褚流似是意识到什么,朝着揽金那边看去一眼。
果然,闻言,揽金的眉头微微皱起。
褚流连忙闭紧了嘴巴。
“这个人,怎么了?”揽金问道。
天歌对此并无知觉,只是想起先前在青城的时候,赵云珠告诉过自己的一件事。
“在十三年前那一晚,发生宫变的时候,宁夙人在何处?”
“那时候没有人能想到会发生宫变。”褚流摇了摇头。
“彼时魏宁和大金派来庆祝帝姬满月和摘星揽月阁落成的人都在城外,白日里还是一派热闹祥和,谁也不曾料到晚上竟会是天地变色。”
“因为没有人想这么多,所以宁夙依旧留在先生府中。但是后来我寻先生的时候,却没有见到过此人。”
听着天歌和褚流的对话,揽金好似明白了什么,带着几分不确定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