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陪完那位大人,说了今儿个白日里不让人去打扰……”伙计显然有些为难。
外人看上去温婉顺从的绮罗姑娘,到了他们面前却是仅次于沈妈妈的半个主子,若是冲撞了,他们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你自去跟她说来的人是谁就行,剩下的事情就无须你担心了。”沈妈妈伸出长甲掐下盆栽中的一片花瓣,连眼睛抬也没有抬。
至此,那伙计也不好再说什么,诺了一声便躬身退下。
……
……
包间之内,天歌拦下姬修齐的第三杯酒。
“你这样牛饮,可完全不能体会喝酒的乐趣。”
姬修齐望着她,想也不想便怼了回去,“你一个连酒都不喝的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什么喝酒的乐趣?”
知道这是姬修齐怒火的无意波及,所以天歌也不跟他计较,只将那酒杯夺了过去。
“不喝酒不代表不会喝酒,不会喝酒不代表不会品酒。”
姬修齐瞪她一眼,显然不服气她这样的咬文嚼字。
天歌轻笑一声,指作莲花轻轻拈杯,“酒香醇胜花香,是以持杯当胜拈花,以莲指为最。”
说完,她将先前姬修齐倒得与杯沿齐满的酒水在旁边倾撒些许,轻轻举杯,“君子品酒,杯满为礼,但不溢方为敬,故此举杯需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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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将手中剩下的不足满杯的酒水送到姬修齐面前,示意他接过。
然而姬修齐却不等她再说,只白他一眼,皱着眉头,浑不顾形象的夺过酒水,一饮而尽。
本以为天歌这次再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谁曾想她却反倒拍手轻笑起来。
“圣人言,君子先文后武,先礼后兵。方才姬兄酒水倾喉,那一线酒意深入,可曾感受到酒水在腹腔奔腾席卷如狂涛骇浪?!”
姬修齐握着手中的酒杯,一点也不想搭理她,但是当天歌这话一说出口,他的思绪也好,触感也罢,好似都随着她所说的那种感觉而去。
似乎当真那一杯酒水下肚,无数汹涌骇浪于胸腹翻滚不停,将满腔愁绪焚扫殆尽,一丝也不留。
姬修齐的眉头不自知地舒展开来,天歌却反而收了笑意。
“且重重掷杯,以此凌厉抒尽满腔豪情!以此决然再迎时日清明!”
最后一句袭来,姬修齐手中的酒杯当即应声落地,碎成数瓣碎片。
碎杯之声如同一道划破夜空的呼啸,将姬修齐从方才的状态中唤醒。
看着在地上轻轻滚动的碎瓷片,姬修齐的喉头动了动,但是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姬兄觉得如何?”天歌问道。
“不如何。”姬修齐别过脸去,显然不想承认。
“不如何就不如何吧。”
天歌耸耸肩,“反正这是最后一杯了,你若再喝,今日就莫想去百花阁了。阿芮小姐不喜人饮酒,所以你还是收敛着些吧。”
姬修齐哼了一声,不过这次倒当真没有再饮。
天歌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褚流将茶水换过来。
“先头隆昌钱庄的事情我已经知晓。既然有为难之处,那便不用再问了。也是我考虑不周,让你为难了。”
姬修齐接过她递来的茶水,语气不再似先前那般急冲,“这件事已经不是你问不问那么简单了,而是我自己想知道。”
点了点桌面,姬修齐继续道,“祖父以往跟我讲,做生意其实是做人。在与人打交道之前,首先得先做好自己。汪家是如何起家的,你比我更清楚。若在平时,祖父定然不屑与此类人为伍,可是今日,聂掌柜却说,就算我不同意,按老爷子的意思,这银子姬家也还是得拿出来。”
姬修齐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