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到底有什么?或者,潘炳涵到底在戒备什么?还有潘家为什么会去动归云岫,潘家和归家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天歌忽然有些期待揽金阁之后要送来的消息了。
……
……
醉韵楼。
姬修齐等人一走,沈妈妈便想着人去喊绮罗过来,但转念一想,却还是起身,自己主动往绮罗屋里去寻她。
听见敲门声,正在妆台前梳理乌发的绮罗微微滞手,蹙着眉头侧耳轻问。
“谁?”
“是妈妈我。”外头响起沈妈妈熟悉的声音。
绮罗放下手中的梳子,亲自走到门边将沈妈妈迎了进来。
“妈妈怎么来了?”
开门之后,绮罗兀自走到妆台边,拿起梳子继续理起自己的头发来。
能这样怠慢沈妈妈的人,整个醉韵楼除了头牌姑娘,没有什么人敢。
溺水之人受制于水底的禁锢,但却也不是全然屈服,使使小性子,踹两脚锁链撒撒气,也不是不可能。
沈妈妈果然没有在意绮罗的态度,不过见她自己梳头,不由看一圈屋子,皱了眉头。
“小媛那丫头呢?死哪里去了,也不知道来给你搭把手,累坏了该怎么办?”
“那丫头被我支出去买膏糖酥了。梳头这样的小事,我自己倒也做得来,也不用事事都假他人之手。”
“要我说,先前你就该听我的,身边放两个丫头使唤着也方便。不然哪至于如今这样,小媛一出去,你身边来个使唤人都没有。”
说完这话,沈妈妈拿过绮罗手中的梳子,亲自为她梳起头发来。
醉韵楼的姑娘每一个身边都配着两个丫头,若是做到绮罗这样的位子,有需要的还可以再添两个。
先一开始进醉韵楼,绮罗便只要小媛一个,多了也不收,沈妈妈想着省事,便也没再坚持。谁曾想到现在,绮罗仍旧只要小媛一个,完全不搭头牌的场面。
“妈妈今日来,不是专来跟我闲话家常的吧?”
绮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看着身后帮自己梳头的沈妈妈。
“你这丫头,瞧这话说的,我就不能念着我自己的女儿,过来瞧瞧你?”沈妈妈嗔道。
绮罗弯了弯唇角。
鸨儿妈妈的嘴巴,那可是比男人的嘴还不可信的东西。
“方才小少爷过来跟我说,那位林公子想为你赎身。”
沈妈妈一开口,绮罗唇角的弧度便僵在了原处。
微微错愕的她没有看到,沈妈妈的目光正落在镜子里她的面上。
“妈妈可别埋汰我了,林公子那样光风霁月的俊秀人儿,哪里瞧得上我这样的蒲柳之姿。”绮罗有些微微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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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蒲柳之姿,那整个江南可就挑不出几个美人儿了。”
沈妈妈一边说,一边帮绮罗将乌发一梳到尾。
“你们虽不是我亲生的,但这么多年的感情,有你们叫我一声妈妈,我也希望能等到亲自为你们梳头,看着你们出嫁的那一日。只可惜咱们这欢场当中,热闹过后,又有几个能真的得一良人?”
“去年追月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那书生说是要为她赎身,最终却拿了她的银子,连人都找不到。莫说是咱们,就是外头那些女子,也最怕所托非人。只是到了咱们身上,格外的惨烈些罢了。”
“倒是也有那运气好的,譬如先头彩云那丫头,得了李大人的青眼,真给赎身娶了回去。李大人早早没了夫人,进门不用看人脸色,算是她的福分,但李家那位小姐,却又刁蛮的很,只怕她也受了不少委屈。”
沈妈妈一下一下的梳着,每梳一下,便说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