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瞧着样子,显然张员外的目的尚未得逞。
这不得不说是意外之喜。
想到这里,天歌看向许三:
“这个张员外,相必做过不少掳人妻女的事情吧?”
许三闻言嗤声:
“这个姓张的与汪祉那老匹夫算是临安城里出了名的老色鬼。汪祉多寻青楼女子,这姓张的却颇好人妻,被他欺辱的女子多半家贫,多给些银钱封口,这些年倒也没什么人闹出来。有不知的,还传他是什么善人。”
别人不知道,但安西街是什么地方,三教九流云集,这些伪君子背后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在这里简直人尽皆知。
“既如此,那就有劳许三哥再推上一把。”
“你想怎么做?”
“那个刘氏愿意拉这个皮条,便让她自己也尝尝个中滋味。我听说刘氏的夫君是个屠户,算是临安城里的出了名的暴脾气?”
许三顿时了然:
“我知道了。”
“辛苦三哥。”天歌点点头,从袖中拿出一物,“这个你且收着,拿去与弟兄们买酒喝。”
看着面前的银票,许三连忙挡了回去:
“自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天歌却是不让:
“与三哥我自是不见外,但这大热天的,弟兄们累动辛苦,我也不能不厚道。”
见天歌执意如是,许三只好叹了口气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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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有什么事情,你尽管与咱们兄弟说,不过下一次可就莫要这样生分了。”
“好。”
天歌笑着应声,送许三出院。
许三性子本就爽快,一路行走话也没停:
“对了,先前咱们放出的曹家案子,官府已经找到爷孙二人的尸体,曹家这些日子怕是安生不得。”
“方才我来的时候,正遇上曹家夫妇往府尹衙门去。有了这件事,往后曹家应当不会再寻你天衣阁的麻烦了。”
“富贵街那边的兄弟我也招呼过了,你那铺子应当不会再有人敢去闹事。旁的地方不夸海口,但在临安城里,还没有人敢欺上咱们兄弟罩着的地……”
说到一半,许三止住话头,望着忽然停下的天歌有些不解:
“林兄弟?”
“铺子的事情,有劳三哥费心。”天歌心中甚暖,但此刻她真正想说的却不是这个。
一桩命案,曹家再蠢,也会寻人来顶罪,所以这些不过是名声上的一些小打小闹,时间一久,便会被人遗忘。
想用这件事情动摇曹家根本,算是异想天开,但趁机咬下一块肉来,却不是不可能。
“张员外桑蚕所产之丝,所供乃是曹家吧?”
因着曹家的皇商身份,临安城中大多数桑蚕之丝都是直供曹家,像张员外这样的大户,自然不会去跟寻常绣坊合作。
许三点头:
“这姓张的跟曹弘文倒是多年的交情。两人都是最早进杭州商会的一批,原本曹家还非皇商的时候,便是从张家购丝,如今往来自是不少。”
天歌忽然莞尔:
“张员外一边交好汪祉,一边搭上曹家,想来曹家与汪家的往来,也必定不少吧?”
“这是自然。旁的不说,只说一个原是杭州首富,一个是杭州唯一的皇商,并居商会会长之位,又哪里少得了往来?只可惜汪祉自寻死路,娶了潘炳涵的……”
接口将话说完,许三心中一震,恍然明悟:
“你是想让曹家卷进……”
“这不是想不想,而是事实。汪曹两家交好,临安百姓有目共睹,不是吗?”天歌笑意吟吟,“只是翟大人先前没有留意多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