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天歌,邵琛昉的额头甚至微微冒出汗,放在身边的双手也是攥住又松开,如此反复数次,比自己的哥哥还要紧张。
半晌之后,天歌终于开口:
“邵兄的腿伤应该是以往留下的后遗症,要想快速治好有些难,不过若是甫以施针,再用药浴调养半载,应当可以彻底拔除。”
邵琛昉吐出一口浊气,单膝半跪在天歌面前:
“还望林大夫为家兄诊治!在下愿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天歌错开身子避过这一跪:“小邵兄且先起来,咱们方才不是说了么,不讲什么恩义。我既然是大夫,病人到了跟前,自是不能坐视不理袖手旁观。”
然而天歌越是这么说,邵氏兄弟便越是感激涕零,对这份恩情便记得更为深刻。
尤其是邵琛元,在听闻自己的腿疾还有治愈的希望之后,竟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倒让天歌有些手足无措了。
不过好歹两兄弟二人并没有忘记他们在什么场合,很快便收拾好了情绪。
随着伙计逐一上菜,天歌重新净手之后,一场酣畅愉悦各得所需的宴席便这么开始了。
酒足饭饱之后,天歌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忘记跟二人说:
“这施针与药浴需要连续半载才能见效。再过几日,我便会启程前往上都,怕是短时间内不会再回临安,邵兄是愿随我一道北上,还是在临安等我回来?”
邵琛元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彻底摆脱这旧疾的机会,哪里还愿再耽搁下去?是以毫不犹豫道:
“愚兄愿与林兄弟同往云阳。”
邵琛昉也跟着表态:“正好明春我要在云阳参加武举国试,与其届时再北上,不如此次与兄长和林兄弟一道,路上恰好也有个照应,也让我这一身力气派派用场。”
最关键的一点邵琛昉没有说,那就是上都的杂工工钱比余姚要高出很多,到时候给兄长卖药的钱和给林公子付诊费的钱也能尽快凑齐。
天歌本就有此次带二人同行的念头,方才征询也是出于尊重,怕他们恋家,如今得了准话自是开心: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路上的安排和到了上都之后的落脚之处,二位也不必担心,一切都包在我的身上。”
邵氏兄弟闻言大惊,异口同声道:“那怎么行!”
“我拿两位当自己的朋友,朋友之间彼此照应,又有何不可?”说到这里,天歌稍有迟疑,“还是说……二位不想与我交这个朋友?”
“怎么会!”又一句异口同声。
天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既如此,那一切便按我方才说的来。”
话到此处,邵氏兄弟自是不好再推脱,感激的话再说也都显得矫情,不过也正是因此,二人想要结草衔环报恩的决心也更加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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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试结果既出,男香初测顺利收尾,揽金阁的事务也已安排妥当,又意外结交了邵氏兄弟,对天歌来说,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安静等待,届时随姬徐二人一道北上。
这一日,天歌难能在府中歇息。
先是抽查了七个孩子的功课,又为卫廉仔细复查完伤口,正欲跟宋婶去说说话的时候,却没成想等来一份邀请。
看着上面的落款,天歌微愕片刻,便将这份邀约应了下来。
下帖的人不是旁人,而是徐芮的父亲,如今徐记的家主,徐直。
天歌如约赶到徐府的时候,徐直正在园中花亭里与人对弈,只是从天歌的视角看过去,只能望见那男子的背影,瞧不清正面模样。
就在天歌准备跟领路的仆从开口,说等徐直会客结束之后再来的时候,那头徐直已经瞧见了她,当即跟对面那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