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科场最为风光的人有两位,一位是文风严谨沉稳夺得状元,又在一年内连升七级的邵琛元;另一位则是年仅十四岁的少年榜眼,有着大周甘罗之称的赵禾嘉。
这一点天歌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哪怕过去这么久远,依旧自信不会出现任何记忆上的偏差。
可是如今徐竖却说,禾嘉参加了今年的青城州试?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带着这样的疑惑,天歌与徐竖又说了几句话后匆匆作别,几乎刚一出徐府便往揽金阁赶去。
“查查青城云来客栈赵海的儿子,周燮盼山堂的学子赵禾嘉,关于他能找到的消息都以最快的速度找出来!”
小七好容易闲下来,这厢正核查东西,以确保代表天歌出发前往各分舵巡查之事万无一失,忽然便听天歌进来匆匆吩咐。
原本还想再笑闹几句,可一看天歌面上的急切是真,小七顿时敛了神色领命而去。
揽金阁的蛛网遍布大周,尽管上都尤其是皇族的消息对于他们来说是不能触及的禁忌,但其他地方的消息却有专人定期汇总梳理。
情报工作很是复杂而费神费力,但巧在当初揽金帮天歌收青城之尾的时候,便特地关照过赵家的事情,所以如今天歌再问起跟赵禾嘉相关的信息,很容易便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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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翻看着面前的一沓纸,天歌眉头紧凝住。
纸上关于赵禾嘉在安阳本家做伴读的那几年的事情,记录的非常详细,包括徐竖先前所说的秀才之身,也记录在册。
直到这个时候,天歌才知道,原来禾嘉在本家做伴读的时候,便已经随着赵家少爷赵知昀考取了县试秀才,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本家老太太一直想让禾嘉与赵知昀一道北上,陪同去云阳书院讲就读的原因。
翻看着这些,天歌忽然发现了一个细节。
“为什么赵禾嘉在进入盼山堂之后的记载这么少?”
看着仅剩的两页纸,天歌蹙着眉头问眼前与北七府对接的蛛网负责者。
“禀阁主,盼山堂是周燮的地盘,此人虽说是一介书生,但却是两朝帝师,盼山堂中也不尽然是寻常书生,再加上这位赵家公子行事低调,北七府那边想尽办法,也只查出这点东西。”
天歌对周燮的认知自是不比蛛网少,所以明白眼前这人并没有说谎,遂沉了声气儿再次看了下去,一直看到最后那一行字。
“二甲第十名。”
看着那五个字宣告的州试排名,天歌不知该喜该忧。
眼下距离明春国试只有半年不到,如果那孩子在州试中只取得了二甲第十的成绩,那么明年的国试,怕是难以如上一世那样拿到榜眼的名次。
如果她没有记错,在元和十四年夺得新科状元之位的,应当是如今住在林府的卫廉。
更罔论这一年还有许多强者角逐,几个月内想要快速提升扭转乾坤,简直无异于天方夜谭。
尤其是北地的二甲水平,与江浙这样科考巨头的二甲举子比起来,实在是差了不知多少。
想到这里,天歌忍不住一拍桌子:
“这个周燮到底是怎么想的!盼山堂那么多学子留着不放,抛出这么一个孩子参加举业,莫不是教书教傻了?!”
如果禾嘉与以往一样,等到元和十六年再参加举业,那么榜眼八九不离十依旧是他,可眼下他参加了今年的州试,明年在诸多学子的激烈竞争中,以目前的水平怕是很难名列前茅,甚至有很大的可能泯然众人。
科举靠的不仅仅是能力,有时候更重要的还有运气。
如果同年的学子都是很厉害的人,一群神仙打架,极其优秀的人也不定会吃瘪。而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