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气。
提起这茬,安平侯夫人就更有苦说不出。
宁国公一门上下都是纨绔,国公爷整日浪荡结果现在人瘫在床上,那老太太的硬气跋扈,哪里考虑过府上撑不撑得起她这份矜贵?看上去腰杆儿硬,可先前还不是阖府上下被连个官身都没有的林神医给打了脸?
作为一个侯夫人,她也想挺直了腰杆儿,不瞻前顾后,但凡魏安争点气儿,她能过得这么憋屈么?
辛辛苦苦十几载,她换来的是什么?丈夫不体贴,儿女不理解,她这是图什么?
颓然坐在椅子上,安平侯夫人只觉心力交瘁至极。
然而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是从来体会不到这份跨越年龄的无力与疲惫的。
譬如偷偷溜出去的宁馨郡主。
……
冬日的暖阳透窗而入,映在少女姣好的脸上,让那细小的绒毛也变得柔软起来。
尤其是当看到几个华服少年结伴而来时,那张平素只有傲慢骄纵的脸上竟是罕见地晕出一抹微红,随之而来的是被清风送至的活泼张扬之声:
“光彦!这里这里!”
醉仙楼下的行人在听到头顶这清脆的声响时,都不约而同抬起头来。
但在看清少女的长相后,都不迭低头加快脚步,唯有同行的四名少年大胆的对着上头一笑,其中一人更是挥着扇子欢呼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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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馨!”
听到这句话,旁边顿时有人哄笑出声,揶揄道:
“世宜,郡主喊得可是光彦,你瞎乐呵什么呢。”
被取笑的少年轻咳一声,颇有几分不自在道:
“宁馨只是不好挨个儿叫名字,所以才用招呼光彦算是给咱们四个打招呼嘛!光彦这小子又不出声,我要再不给点回应,让人家女孩子多不好意思……”
“嗯哼?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了,那丫头要是知道什么叫做不好意思,还会这样当街喊叫?”
见顾世宜越发窘迫,中间一直没有说话的少年郎终于开口:
“子君,你就别逗他了。”
见老大都这么说了,郭子君自是不好再逗弄顾世宜,遂挥了挥手向前走去:
“行了行了,咱也别老站在这里了,我都快饿死了,走走走上去吃饭去。”
正午时分,能来醉仙居吃饭的人大都非富即贵,但在看到四位少年郎进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侧目感慨。
甘泉美酒花红艳,轻裘宝马正少年。
说的可不就是眼前这四位风华绝代的云阳公子么?
早已对这种注目见怪不怪的四人在众人的关注中坦然上楼。
一进包厢,宁馨便凑上前来,拽着最当中的少年落座:
“你们几个可算是得了闲了,这几天我都快闷死了!”
在云阳书院,除开外地一路考校上来入学的学子之外,上都本地的勋贵子孙基本都是住家走读,很少有人会选择住在书院。
以往的时候,卢光彦几人也是如此,但他们今年刚参加完州试,明春的国试就在眼前,为着少受影响专心备考,一合计便全部住在了书院里,唯有每次夫子休沐的时候,他们也才会从书院返家两日。
宁馨是习惯了跟四个人一起玩闹的,可是如今这几个为了举业上进,她又不好也没有立场说什么,所以只能忍着无聊自己玩儿。
如今几人一休沐,她便赶紧约了人出来,好聊解烦闷。
不过桌上只有两盏茶……
——好吧,其实她今日只约了卢光彦一人出来,就是不知道易廷岚、郭子君、顾世宜三个怎么也跟屁虫一样过来了。
醉仙居的伙计何等眼力见儿,一见进来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