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来人了。”
……
安平侯府向来是上都的焦点,笑话一样的侯爷和喜欢惹事的郡主,不管哪一个,都是上都百姓茶余饭后的乐趣来源。
今日醉仙楼那一闹,不多时便传遍上都,自然也传到了消息灵通的贵妃耳中。
锦安宫。
卢光彦被传入宫中的时候,贵妃正在莳花弄草。
也不知花匠是如何做到的,原本春日方绽的幽兰竟在这冬日悠悠绽放,看上去喜人至极。
一见卢光彦进来,琴心当即极有眼见儿的将宫内其他人喊了出去,只留卢氏姑侄二人叙话。
听卢光彦说完安平侯府外发生的一幕,贵妃拨动着花叶檀口轻启:
“拒便拒了,也不必往心里去。宁馨郡主就算再受宠,安平侯府也不过是个穷酸破落户罢了。陛下对魏安这个兄弟的确照顾,但那也仅限于对他腿伤的愧疚。而愧疚,不等于宠爱。”
这个道理,早在当初贵妃问卢光彦对宁馨的的态度时,就跟他提说过,但卢公子还是有几分担心:
“若宁馨一冲动,求到陛下面前……”
“那又如何?”
卢贵妃一挑眉,停下动作,“陛下如果真的宠她,不用她求也会早早指了婚,又哪里会听朝中那些老匹夫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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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息沉默,传来一道轻声应和。
“姑姑说的是。”
毕竟这世间,没有谁能比姑姑更懂得陛下的心思。
“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那丫头了吧?”
卢贵妃敛眉看着面前的少年,仔细盯着他的神色。
卢光彦抬起头来,认真迎视:
“姑姑说笑了。”
“最好是这样。”
贵妃道出这句,施施然走到旁边的软塌上坐下。
“那丫头性子莽撞又善妒,若真娶回家只能以正妻之位相许,且不说妾室吃亏,到时候还指不定给你惹出什么事儿来。你是要成大事的,后宅不安,不会是什么好事。”
“姑姑放心,光彦知道分寸。”
在卢贵妃面前,卢光彦一扫在外的淡漠疏离,几乎句句应承,无有拒绝。
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也是出于对这个从小抚养他长大的姑姑的敬重。
见卢光彦这般,贵妃算是放下心来,啜了口热茶提起另一件事:
“帝姬还没有消息么?”
“还没有。”卢光彦摇了摇头。
卢甲等人说是卢家的暗卫,但却是连他的父亲卢之南也不知道的存在。
因为他们真正的主人,是他的姑姑,锦安宫尊贵的贵妃娘娘。
“没有的话,那就让卢甲等人去西南查查吧。”
“西南?”卢光彦蹙眉。
“昨儿个我去给陛下送羹汤,恰巧听宋太尉在跟陛下说近来的西南之乱。吴悠那家伙打起了‘扶帝姬,剿魏贼’的旗号。”
卢光彦神色一凛。
西南动乱在潘炳涵的事情之后,但因为西南涉及各土司及苗疆各方势力,再加上有镇西大将军武清远在,朝中并没有将西南之乱当一回事,只按照惯例下旨着武清远清剿反贼。
便是如今备战,也只是给镇西军拨了粮草,军备人手还是原有的配备,无非是笃定了吴悠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但如果吴悠打着前朝的名号,那事情可就没有这般简单了……
“武清远是前齐大将,当初陛下临位,他尚且准备领兵北上一战,还是易伯瑾亲自去了趟西南,这才劝住他以百姓为重,归从大周。吴悠这旗帜一挑,怕是武清远也不可信了。”
镇西军把持着大周西南的关口,再加上有独特的防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