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只能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咽下这口气了?”郭公子一咬牙,转过头去,“我不甘心。”
可是,对于在场的几位才子来说,又有谁会甘心呢?
真要计较起来,最不甘心的,应该是一直以来都站在荣誉的最高处,享受着荣光与辉煌的卢公子呐。
“所以,接下来的武斗,只能赢。”
——是的,只能赢。
对于四大公子来说,文斗平局的结果,已经是难看至极的溃败。
武斗哪怕赢了,也才是文武相抵的平局。
可是照着眼下的情况来看,这已经是在尽最大的可能挽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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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侯府内,侍从们忙手忙脚的布置着武斗的场地。
许是因为娄蠡离去的刺激,又许是因为那最后一首诗的余韵,尽管人依旧不少,但先前的逢迎奉承之声已经化作沉默。
同样沉默的,还有卢府饮茶闲聊的几位大人们。
“这样老道的诗文,若非亲闻,老夫实难相信这是一介小儿能写得出来的。”
打破沉默的,是户部侍郎郭芳。
这样年岁的少年人,不应该是和子君等人一样的意气少年么?
宝马轻裘,挥斥方遒。
而不是这般似乎看尽一切,对外界之声有着不屑的通透与自我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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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是那小儿所作么?
郭侍郎忍不住怀疑。
“但想尽历朝诗作,却好似从未有前人作过这样一篇。”
说这话的人是礼部尚书张恒年。
不管他为官之道是何,但就才情来说,却是大周朝数一数二的,就连掌管云阳书院的易相,也曾主动邀请他在致仕之后,进入云阳书院讲学。
郭侍郎看了张尚书一眼。
不管几家子侄之间的关系如何,但他们几人却都是卢党一派。
按照以往的情况,张尚书从来不会主动评置这些孩子们的事情,可如今他才说了这么一句,姓张的竟然便出口为那姓林的小子说话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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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句话说完之后,张尚书很快便觉察到了不对。
尽管他并没有说错,但却不该在这个时候讲出来。
张尚书不由自省起来,是什么促使他这般冲动?
是因为儿子终于出息了,诗文已经能与卢家小子比肩,甚至超过郭家小子一头,终于在几位同僚当中给自己这个当爹的争了口气儿,从而给了他勇气?
还是说自己私藏的那些残本诗集,被败家子儿送个了识货的主儿,诗集没有被白白糟践,让他终于获得了些许慰藉?
又或者说,自家儿子这次找的好兄弟,终于比以前那两个靠谱了些?
张尚书没想明白。
但有一点他却很清楚,那就是这会儿看到郭芳不服气又没法说的模样,他这心里竟然有些该死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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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不平,却亦可自洽。有这般少年老成的聪慧与心态,若只浪费在商贾之道上,实在是有些可惜了啊。”
云阳书院里,大周朝尊贵相国大人,执掌云阳书院二十几载的院长易伯瑾喟叹一声。
立于老者旁边的夫子董承闻言一震,带着几许不可置信:
“老师的意思是……”
“云阳书院成立成立百年,不仅仅是为了培养那些在科举之道上搏出名头的国之肱骨,还有那些可辉耀文坛的皓皓星辰。大周立国十三载,也该有自己的李青莲和褚明怀了。若是错过了这个孩子,怕是又不知要再等上多少载了。”
如果说先前董承只是猜测,那现在他几乎可以全完确定,自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