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所以你可莫要因此生出什么愧疚来。毕竟我爹还指望我请你去我们府上做客呢。”
见宋传祺一脸坦诚,天歌垂眸饮下面前的酒水。
其实她没有多想。
因为在写那几首诗的时候,她的目的确确实实并不单纯。
就拿宋传祺那首来说,为了表达报国之意,其实并不一定要带上赤霜军。
之所以带上赤霜二字,是因为她打着让宋传祺南下的主意。
吴悠之乱看上去声势浩大,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吴悠手里的兵马,根本就没有如今传出来的那么多,在赤霜军面前,吴悠根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小角色。
西南真正的问题,在武清远手里的赤霜军。
那是比大金这样的外敌还要严重的隐患。
只是眼下来讲,大周上下对此并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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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赤霜军的反水,逼得周帝魏宁御驾亲征,最后更是害得这位陛下差点死在西南。
赤霜军那时打着的旗号,与如今的吴悠差不离。
但唯有天歌知道,武清远所为的,跟本就不是所谓的大齐和帝姬,而是自己的野心。
在他看来,魏宁可从当初的武将一路当上皇帝,他武清远又为什么不能?
可笑的是,武清远为了自己师出有名,也不知在何处寻了一个女子假扮帝姬,竟也这般骗了不少影从之辈,气得卢光彦在府里大骂武清远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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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手里有真帝姬的卢公子又哪里磊落了呢?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这一世,天歌实在不想看着武清远继续这般道貌岸然,扮着一副忠臣志士的模样坐收渔翁之利,所以才有了在知道宋传祺的从军之意后,借着诗会写出那么一首诗。
赤霜军中需要出自大周朝廷的聪明人。
这样,武清远的野心才能及早败露。
而不染朝中派系,又有一个掌管军政的父亲的宋传祺,恰巧是天歌觉得最适合的人。
这次,换她顶替武清远,来做这个趁虚而入,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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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天歌却没有想到,宋传祺在看出她其实多少有些擅自做主的情况下,会一点也不怪罪于她。
甚至于一点介怀也没有。
这是天歌觉得最不自在的地方。
就好像自己忽然做起了小人,默默在背后捅了真心拿她当朋友的宋传祺一刀。
尽管再来一次,她依旧会这样选。
尽管以后可能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如果姬家依旧执意力挺魏氏,她也会不惜选择与姬修齐撕破脸。
可立场是一回事,心里的那种不适应,又是另外一回事。
但她明白,自己要走的那条路,注定要与这些簇拥大周的人背道而驰。
也明白,路既然是自己选的,就算这个过程中有所不适,她也只能尽可能去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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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西南山林多,瘴气重,更与善养虫蛊的苗疆毗邻。待会儿我回养心堂一趟,问问师父可有什么驱虫避瘴的方子,临走前给你将药料备足。”
重新抬起头来,天歌脸色神色皆已恢复正常。
既然心中有愧,那便尽最大的可能做些什么聊作弥补吧。
宋传祺就算再聪明,也不会猜到天歌在短短的时间内,脑中已是千回百转经历了一番挣扎与自我开释。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消息,莫过于能拿到那驱虫避瘴的药料了!尤其还是林神医把关的!
“这样一来,我这唯一的担心也没有必要了!小舅子你可真仗义!”
宋传祺一拍天歌肩膀,又拉着她和姬修齐喝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