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隅前行步伐狠狠顿住,高跟鞋才在地板上的声响戛然而止,一颗心狠狠沉了下来,似是有何秘密在无情之中被揭开,令她通体发寒。
回眸,只见男人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一脸高深莫测的打量落在她身上,那赤果果的目光如同x光似得,恨不得能看到她的内里。
“赵夫人嫁入赵家多年明明身体无碍却多年不得子嗣,徐太太又知为何?”
这日清晨,她的新婚丈夫徐绍寒万般慵懒的靠在客厅沙发上,漫不经心的问了两个为何,而这两个为何,足以让她周森发寒、头皮发麻。
客厅内,清晨的阳光洒下来,应当朝阳无限好的,可在安隅看来,这些阳光都跟淬了毒似的,落在她的后背。
她抬脚,往前走了一步,躲过落下来的阳光,嗓音无波无澜;“徐董想说何?”
闻言,徐绍寒似是并不急着回应她的话语,俯身,从茶几烟盒里抽出根烟,而后拢手点烟,伸手把玩着手中打火机,缭绕的烟雾包裹着他;“96年后,胡穗在未有孕,赵波与你母亲求遍名医未果,”他吸了口烟,缭绕的烟雾从唇间散播开来,涌向四方,“你说,若让你母亲知晓,当年她滚下楼梯乃她亲生女儿一手所为,会如何?”
安隅自问当年之事做的隐蔽,不会有人知晓,可新婚之际,她的丈夫如此阴测测的道出这件事情,足以让她通体发寒,但在担忧害怕之余不得不去强迫自己思考对策。
她指尖颤了颤。
良久,嘴角牵起一抹凉薄的浅笑,迈步过去,伸手从徐绍寒的烟盒里抽出根烟,而后,接过他手中打火机拢手点烟,浅吸一口,吞云吐雾之时,话语淡漠;“威胁我?”
一站一坐,一男一女,一夫一妻,如此场面,着实叫人生寒。
而徐绍寒刚刚那副慵懒的模样在自家妻子拢手点烟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抽烟的技术,何其娴熟?
徐绍寒在这一刻恍然知晓,他娶的女子,是一只披着孔雀外表的野狼。
看似冷漠的外表下实则能狠下心做任何事。
烟雾缭绕间,她嘴角的浅笑不曾减下半分。
就那么看着,何其虚晃。
接着只听她在道;“你大可去说,无凭无据死无对证的事情若是单凭你一口说辞就能扭转乾坤,那我这全国第一的名头,算是白混了。”
她冷笑涔涔,笑望徐绍寒。
后者双腿交叠,恢复那慵懒的姿态,望着站在跟前的安隅,一站一坐,明明处于劣势,可此时,他身上那股子上位者的气魄足以碾压她。
“那些所谓的名头在绝对的权利面前,都不值一提。”
男人起身,指尖那根烟在也未送至嘴边,夫妻二人对面而立,他居高临下望着安隅,话语沉冷,“安隅、你说,若赵波与胡穗知晓她们二人多年不得子嗣是因你,会不会亲手弄死你?”
“这世间、极恶之罪不过于谋财害命,而你,是那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出手便是让人断子绝孙。”
男人云淡风轻的话语,让安隅头皮一阵发麻,她故作轻松挺拔桀骜的背脊在此时,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密密麻麻的往上爬。
良久之后她极力稳住心神,话语冷漠,“上辈子积德这辈子才能后辈昌荣,”语罢,她望向徐绍寒,在道,“徐先生要多积善徳才行,莫要步他们后尘。”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却不想多年之后一语成箴。
数年后,徐绍寒步上赵波后尘求遍名医,只为得一子嗣。
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此事,还得拜托徐太太了,”他哂笑开口,首都人人说他是慈善家,可安隅呢?
他此言,深意浓浓。
无疑是在暗讽她要积德行善,莫要断了他徐家后代。
客厅里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