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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这东西,来日方长,”赵景尧靠在石柱上吸了最后一口烟,而后将手中烟头丢到地上,抬脚撵灭,话语漂浮,显得空洞虚无。
安隅与徐绍寒的婚姻才刚刚开始,即便现在不爱,谁能保证往后不会在这场婚姻里失了心?
“你以为还有来日方长,其实人生从来都是乍然离场。”
她话语冷漠凉薄。
三岁的时候想跟哥哥去河边玩,突然觉得不想去,下次再去,可没有下次。
五岁的时候想孝顺奶奶,想着明天再去,可再也没有明天。
许多人许多事,一转身便是永别。
她原以为赵景尧会明白这个道理,却不想,这句话能从他口中说出来、
赵景尧的父母,谁能说不是乍然离开的呢?
厅内,安隅离开视线太久,徐绍寒在婉拒了前来攀谈的人之后,提步往安隅离开的方向寻了过去,恰见谢呈过来轻声询问;“华慕岩和邓易池也在,可要见一见?”
“不宜张扬,”他说,言简意赅。
闻言,谢呈知晓,点了点头。
随着徐绍寒一起往那方而去,二人路上还浅聊了半句。
二人行至那方,未曾见到安隅身影。
徐绍寒微疑惑,见她进来,未曾见她离开,如今寻来,人不见了,莫不是凭空消失了?
“在找太太?”谢呈问。
四周看了看,见无人,伸手拉开玻璃门往外瞧了瞧
正欲转身,听闻谈话声涌来。
我此生从未被爱过,拿何去爱旁人?
你以为还有来日方长,其实人生从来都是乍然离场
谢呈望向徐绍寒,后者站在身旁,自也是将这两句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霎时,男人周身寒气四起。
静站挺拔的背脊在一瞬间布满寒霜,阴寒的骇人。
此时在想关门,已然来不及了。
徐绍寒驻足商场多年,身旁莺莺燕燕不少,各色美女左右夹击时也不是没有,但流连过花丛吗?
并未。
他身旁女子,大多都是应酬时带上,私底下从未联系。
更甚是应酬场上,倘若是逢场作戏,也顶多是喝喝酒,绝不同人动手动脚。
这样一个清冷矜贵的男人,自然亦是不会去讨好任何一个女人。
可唯独徐太太。
叶城说,自那日磨山惊魂过后,太太搬回了绿苑,先生也跟随。
先生每日晨起做早餐,晚间下班做晚餐,家里一应大小家务包揽在身,俨然是忙得很。
他间隙问过徐绍寒,男人说;“你不懂。”
他不懂,自也不问。
那日磨山,徐绍寒冷酷警告的话语让众人心中诧异。
但今日,更甚。
这个素来沉稳的男人,因自家爱人一两句话便怒火攀升,周身寒气逼人,面色沉的近乎要滴出水来。
他独独讨好过自家爱人。
原以为可以即便不爱,也该存有些许感恩之心。
但似乎,并未。
她从不会爱人。
且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是如此裸的。
徐太太轻飘飘的话语,伤的是谁的心?
她与他之间,没有来日方长。
如此思来,徐先生的心窝子被他的白月光给灼伤了。
谢呈深知此时不宜久留,但若想说服自家先生离开怕是不行的。
于是乎,面色及其凝重的望了眼自家先生,转身时,“好巧不巧”的碰倒了一旁的花瓶,砰的一声响,落地开花。
屋内的动静,自也是惊动了外面的人。
安隅与赵景尧越过篱笆过来,却赫然撞见满面阴沉的徐绍寒。
徐太太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