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磨山时,徐黛还未睡。
靠在沙发上等她。
见如此,安隅那颗被寒风吹透了的心突然之间温暖了大半。
心底的柔软之处又被重新翻了出来。
她刻意放轻脚步进去,伸手缓缓拍醒徐黛,那人惊醒,见是安隅,面上欣喜之色毫不掩饰。
“太太。”
“更深露重,进屋睡吧!”安隅开口阻了她的话语,
此时的她听不得其余的话。
听多了,心里会难受。
人生行至二十三年,她逼得人家在她跟前死不瞑目之时都是下定了狠心绝不后悔的。
她好不容易逼着自己心狠手辣起来。
又怎能在这个寒冷至极的归家之夜听那些温情的关心之语呢?
不能听、不能听。
听多了,会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十足十的不折不扣的杀人犯。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徐黛起身,抓着她的手腕一边拍着一边念念有词。
安隅凌晨夺门而出那一幕,可见是将这个中年管家吓坏了。
她鼻尖一酸,拍了拍徐黛的手背,未在言语,步伐急切迈步而上。
她一个杀人犯,怎配得上旁人这般温情对待?
旁人越是对她温情相待,掏出真心给她。
她变越是害怕。
越是恐惧。
越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一切。
她下定决心去做一个坏人的时候,便害怕得到旁人的好。
那样,更彰显的她的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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