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徐绍寒呢?”这日下午,徐君珩听过最诛心的话语,便也是这一句了。
是啊!安隅一无所有。
徐绍寒呢?
即便是耗到死,她也是一个人。
而徐绍寒呢?
他耗不耗得起?
他身后庞大的集团耗不耗得起?
“非要如此?”
“婚姻这东西,买卖不成,也不会有仁义在,”安隅开口,话语淡淡,随即重新躺回椅子上,将手中书籍盖在脸面上,继续刚刚被打断的休息。
这是她二十多年来最为清闲的时光了。
身后,阳光倒映在海面上,微风过,波光粼粼。
眼前,安隅着一身棉麻长裙躺在凉椅上,悠闲自在。
远方,徐绍寒画地为牢将自己禁锢在那场残破的婚姻里,心力交瘁。
徐君珩立于院落中间,望着那看似漫不经心的安隅,唇角往下压了压,望着她,嗓音凉如水“你应该很失望吧?人生历经两段感情,都如此悲哀。”
话语落地,安隅的心头好似被一巨石压住,有一瞬间的窒息。
在h国的那几年,她将真心付给唐思和,却被唐家人将她的高傲踩在脚底,婚后应该也是爱过绍寒的,可未曾想到徐绍寒不能将她护到底。
所以选择毅然决然的抽离。
“你在唐思和身上吸取经验,却将报复用在绍寒身上,让一个男人来承受两个男人给你的伤害,安隅、你很痛吧?很怕吧?很悲哀吧?”
“与你何干?”她猛然伸手掀开眼帘上的书籍,怒瞪着望着徐君珩。
“你将所有的冲动与坚定悉数给了唐思和,却不想无奈分手,于是在这场婚姻里,你说你爱绍寒,你更爱的是你自己。”
徐君珩的话语很直白,直白的令人难以接受。
但事实好似如他所言,安隅更爱自己。
她未曾像徐绍寒包容她那样包容徐绍寒。
“你与唐思和的前程过往现如今看来是很清白,但那段过往,到底请不清白,你比谁都清楚。”
数面之缘,徐君珩曾经调查过安隅,彼时的唐家尚未插手她与唐思和之间的感情。
那段感情如何,他或许比徐绍寒更多知晓一分。
“你受过伤,尝过那种生不如死的痛,所以不想在尝试一遍,于是、你撞断了绍寒的腿,只身前往这个交通不便的小岛,不隐瞒自己的行踪,因为你知道,他短时间内不会找到你,也因为你知道,他身后的庞大集团不允许他有过多来追寻你的时间,安隅,你心狠手辣想断了这场婚姻,却不知、绍寒此时该有多痛心。”
“你现如今站在我跟前,好似看透一切似的对我的婚姻指手画脚插手我的人生,可你真的懂吗?你出生高贵,理解我们这些人的卑微与苦楚吗?你衣食无忧,能理解我光是活着就已经很费力了吗?你享受着世上最好的父爱母爱,你能理解我这种家庭不健全的人想要去热爱这个世界有多艰难吗?你的身后,有家人,而我的身后,满是荆棘,你现如今站在我跟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我,指点我,你凭什么?你凭什么站在你的世界来看待我?你问我为何不享受生活,光是活着就已经很费力了,怎么享受?”
那些豪门贵族的公子哥儿,最喜欢干的便是劝风尘从良。
可劝上案之后,有几个人是不嫌弃他们的出生的?
“你比谁都明白,绍寒被你逼成了什么样。”
“他咎由自取,怪得了谁?”
想要驯服一只老虎,就必须冒着丧失性命的风险。
不然,凭什么?
这日午后,徐君珩离去,安隅依旧是坐在凉椅上,许久未曾回神,刚刚的剑拔弩张在他离去之后瞬间泄了气。
安隅不得不承认,徐君珩说的那番话语近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