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包厢里坐的都是法学会的人。
她在门口站了许久,思忖着安隅在的可能性。
心想这人素来不是个喜欢应酬的,这在商界不是什么秘密。
进来之前,她还侧着身子瞧了一眼屋内,确实是未见安隅,她才进来的。
不曾想,安隅稳妥的靠在椅子上,邱赫将人挡了个严严实实。
眼下,她这番话,跟在安隅跟前伏低做小有何区别?
霎时,赵书颜的脸面精彩的跟调位品似的,五彩斑斓。
在细观安隅脸面上那似笑非笑的深意,她更是觉得浑身气血翻滚。
但眼前,她怎能当着一屋子法学会人的面甩脸子走人?
于是、这个哑巴亏,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只求安隅踩她别太狠,给她留点脸。
“昨日电话问父亲你身体如何,父亲说尚在恢复当中,想来今日是好利索了,”安隅说着,晃了晃手中的杯子,笑道“心脏移植怎说也是大手术,多休养总归是没错的。”
言语至此,安隅抬手看了眼手表,而后似是异常关心赵书颜,目光落在门口处的一众少年家道“我瞧时间也差不多了,书颜身体还在恢复中,不若。”
后面的话,她未曾言语出来,但却有及其向事之人连连点头“安律师说的在理。”
“那今日我们便先散了,后面再聚。”
安隅统共说了三句话,且句句都扎着赵书颜的心。
第一句,她说身子渐佳,而安隅却搬出了赵波,暗测测的就差指着她的鼻子说她撒谎了。
第二句,似是恨不得告知全天下人她做了心脏移植手术。
第三句,散了她的场子,不是想做绿茶婊扮演什么八面玲珑的戏码吗?
戏台垮了,你还唱给谁听?
她请过来的这群少年家只会记着安隅关键时候的一句散了吧。
就如同临死之前送解药那般及时。
赵书颜心脏移植这事儿,不是大事儿,但总归未曾大肆宣扬,知晓的人不多,估摸这无人想着将自己动手术的事情昭告天下,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
安隅今日,可算是广而告之了。
她想,不出明日,整个首都城的上层圈子都该知晓这事儿了。
赵书颜建立起来美好的一切,安隅都会不动声色的给她摧毁。
妄以为有了一副好身体就能如何了?
笑谈。
她要用实际行动告知赵书颜,身子好了你就以为自己能算得上是个东西了?
安隅那句心脏移植怎么着也算是个大手术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赵书颜身上,望着她的目光多了份探究。
但到底都是有所社会阅历的人,在来说说这些少年家、长在豪门之中,眼观六路的本事自然也是一等一厉害的。
可厉害又如何?赵书颜这二十四年的人生路已经给了她一副及其敏感的神经,如她这般人啊!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杯弓蛇影。
如此,够了。
太过敏感,活该你吃尽苦难。
一行人,在法学会这群人仁慈的注视下纷纷转身就走。
回包厢也吃不下什么东西了。
纷纷告辞,离去。
做鸟兽散。
仅是片刻之间,原本闹哄哄的包厢变得空荡荡。
赵书颜站在包厢处,虽面色平静,可内心去波涛汹涌、惊涛骇浪翻滚而来。
安隅、她咬牙切齿的将这二字拆开,掰碎,缓缓磨搓着。
似是恨不得将她扒皮喝血都是极好的。
“买单,”良久,她唤来服务员。
服务员进来,微颔首浅浅道“赵小姐,安律师已经买了。”
“、、、、、、、、”霎时,赵书颜觉得,她得亏是换了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