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平静至极,毫无波澜的血水池晃了一晃,紧接着,便有一道身影从血水池中一窜而出。
赤脚踩在水面上,一步步的朝着石桌走来。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姑娘,以人类的眼光目测,二十左右,正值如花年纪,尽管拥有一张异域风情十足,漂亮到如妖如仙的脸,可她的表情却生硬冷漠,眼眸亦是血色一片,如那池水一般。
甚至,在那双眼里,似是有什么东西在鼓噪着涌动,隐隐有种冲破眼珠子,窜出来的感觉,有那么些毛骨悚然,再配上这四周的影像,完完全全的午夜凶铃。
甚至比那恐怖的午夜凶铃,还要压抑,沉冗几分。
“出来。”
在那姑娘,踏过水面,走到池边,撑着石桌坐下后,掀眸朝着隧道口看去。
声音磨砺沙哑,似是老妪,眉眼更是冰冷如石,可,眸光却虚散,似是——瞎的?
然,在那姑娘开口后,四周静谧无声,不见一点儿动静,那姑娘反手撩起一把血水,朝着隧道口甩去。
而那血水,在脱离血池,碰触到空气中后,直接锐变成根根尖利的血针,噗噗噗的朝隧道刺去。
“不是,回回你都用这种方式迎接我,是不是忒狠了点儿?”
无奈的,却含着调侃的声音,在空气中震动扩散。
紧接着,便有一道身影在隧道口缓缓凝聚,逐渐的化为一个成年男人的轮廓,只不过他通身黑衣,外面更罩着一个黑斗篷,将他自个儿给裹的严严实实的,让人窥视不到他的容颜半分,只能看出个大概身高跟轮廓。
且,这人的声音,听上去也很普通,中性嗓音,普通音质,跟那种大街上,随便吆喝的声音一样,让人一听就记住,可转个头就会给忘记的,毫无特色。
更用纯真地道的兰羟语在说话,跟鬼城里的那些鬼们的声音,一个模样,可见他伪装的何其小心。
那姑娘,在看到是他时,如石的眉眼,虚散的眸光顿了一顿,然后站了起来,朝他走去,然后路过他,站在隧道口,朝上望。
隧道口往上的阶梯,蜿蜒曲折,却能一眼望到底,且两面的墙壁上十步一火把,将阶梯照的亮如白昼,任何东西都隐藏不了,但,那姑娘却抬脚,一步步的朝上走。
然后,在踏上第五层阶梯时,蓦的出手,朝其中一面壁画拍去。
“哗啦——”
墙壁被拍个粉碎,更被拍出一个大洞,与此同时,一人凭空的被她给抓在手中,她随手将人甩到扔到那男人面前。
“你的人?”
男人瞅了眼地上那个往外吐血的玩意儿,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都跟你说了,她不好相处,让你在外头等着的,你进来干什么?”
那个同样黑衣黑斗篷的人,呲牙咧嘴的揉着胸口,直接盘腿往地上一坐,小声咕哝。
“我不是好奇吗?”
“……好奇害死猫,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要是我不认你,你这会儿已经被扔进血池里了!”
男人踹了他一脚,冲着那重新走到石桌边坐下的姑娘笑了笑。
“新来的,不懂事儿,你别介意——”
那姑娘没搭理他们,而是朝石桌上那晃动的暗色伸出了手,那暗色顺着她的指尖,在她的手掌中绕了一圈儿,便钻进她的手心里。
一息,那暗色又从她手心里钻出来,跳到血水池里消失不见。
她抬眸,朝那男人看去。
“你送了几人进来?”
“五个。”
那男人冲她比了一巴掌。
“三个老头儿,一个少年,一个少女,但,这回是有特别要求的,你要帮忙从他们嘴里套出十二器在哪儿,不管什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