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浓烈,阳光透过高高的小窗照进了几缕,原本洁白的墙上有着一瘢一瘢的污渍。
沈嘉月躺在简易的床上斜斜看过去,那是旁人留下的手掌印,一团团杂乱无章的污掌印,阴寒地,充满着压抑。
自从在羁留病房转回监狱之后,沈嘉月就日日被关在这间小房里,里面只有一个抽水马桶,一张床铺。
狱警用警棍敲了敲门,刺耳难忍,铁门上的小窗露出了狱警的双眼。
“沈嘉月,有人来看你了。”
自从上次跟沈心蕊的不愉快见面之后,她已经将沈心蕊剔除在探视名单上了,还会有谁来探望自己。
原本呆楞的沈嘉月一下子回过神来,难道是何心茹来了?139
沈嘉月任由狱警给她上手镣和脚镣,艰难地快步走到探视间,那里不再是和律师见面的密封式探视间,而是一排排的玻璃窗。而此时,沈嘉月见到的,并不是她以为的何心茹,而是有些陌生的男人。
经过了多的变故,许多记忆在沈嘉月的脑海里已经混乱了,以至于她并没有一时间认出眼前的人。
男人一身黑色的套装西装,身型瘦长,眼角的皱纹并不影响他的精神饱满,见到沈嘉月的那一刻,还有一丝喜悦。
沈嘉月怔怔地看着男人,坐了下来,却没有说话,眼前人有些熟悉,却叫不出名字。
“小姐。”男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忽然开口,微笑着叫出沈嘉月久违的称呼。
沈嘉月有一刻的错觉,这个男人,并不会伤害自己。
“小姐。”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如果还是从前的沈嘉月,一定不会有反应,但现在再听到,竟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小姐,我是余南。”余南看着沈嘉月恍惚的表情,尽管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但亲眼看见从前意气风发,肆意傲人的沈家小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是有些难过。
“余南……”沈嘉月喃喃地重复了他的名字,似乎在从她仅有的记忆中搜索这个名字有关的一切。
余南并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沈嘉月。
沈嘉月一个恍悟地眨了眨眼,终于是想起余南是谁了。
他是沈家在x市分公司的高管,当初总部要在x市开设分公司的时候,选了好几个人选,其中一个就是余南。沈嘉月想起,当初的人选当中有不乏经验的佼佼者,但她看见了余南的简历,恰好是跟自己同一间大学出来的,就在股东议会上提议让余南全盘管理x市的分公司。
那时的沈嘉月,在沈家,还是有说话的分量的,不像现在……
沈嘉月缓缓地勾起唇角,笑容充满了讽刺的意味,不久前沈家的律师就来给了自己一份协议书,称她病重以及入狱令沈家形象受损,为了沈家的股价不要一跌再跌,她所有股票、股权全部无限期交由沈家代为管理。
说到底,还不是怕了计深年,看见何家那样,沈家也怕了。
“原来是你啊,怎么?连你也专程赶回来看我笑话?”沈嘉月冷笑了几声。
“小姐,我来晚了。”余南看着玻璃窗对面那个原本优雅的女人,心里多少有点接受不了。
“怎么,沈家已经把我所有的都拿走了,还想要什么?”沈嘉月讽刺地笑着,眼中的阴寒气息尽皆显现。
“小姐,我是来帮你的。”余南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看向沈嘉月。
“帮我?”沈嘉月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以为你是谁?你能怎么帮我?!你看看我,如无意外,我只能老死在监狱或者病房。”沈嘉月脸上的表情开始狰狞起来。
“因为小姐当年的举荐,我才有机会掌管分公司,现在我已经有足够筹码帮你了。”余南认真地说着。
“我要见何心茹。”半响,沈嘉月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