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定襄侯在,莫非朕还能有危险?”
御书房中,面对几位相公苦涩的面庞,年轻的九五之尊满脸的不快,他甩动袖子,不耐烦的说道“之前,前线局势不明,众军士气低落,朕说要御驾亲征,你们不许,说贼军凶猛,情况尚且混沌,朕去了太过危险,而且因为身系社稷安危,是不能冒险的,朕听了你们的……”
他瞪着眼睛,看着方才劝阻自己最为猛烈的蒋青,继续道“朕当时不去了,在关中坐镇,然后派出了定襄侯过去,当时你们好像还都不允许吧?还是朕力排众议……”
听着这话,下面几个那时在场的相公都是一阵嘀咕,当初皇上您好像和力排众议不怎么沾边啊,而且不是定襄侯主动要求前往的么?
只是这话自是不能说出来,当众劝谏皇帝,那是一回事,当众打皇帝的脸,那就是找事了,所以卢怀、蒋青、张志杰、耿种、杨止、丁一等人,也只能是低头听着,一个个表示确实如此。
“……李卿不负朕之厚望,过去没有多久,就将那关之山擒来了!关之山是什么人?那可是罗致远的谋主,这河洛之乱,罗致远占着六分,关之山就要占着三分!若不是朕的决定,你们倒是说说,关之山能被抓住么?”
“那肯定不能。”枢密使耿种立刻就扯着嗓子说了一句。
皇帝一听,心里就十分的舒畅,冲着耿种点点头,随后又对众人道“先前那前线是个什么局面,你们比朕清楚,尔等无法,朕就派出定襄侯,所以局面便解开了,你们之前还说李卿往前线,最多只是看看局势,明了局面,然后回来定策,没事还非议两句,哼哼,结果呢?人家第一步,可就是擒了关之山!直接破了贼军士气,乱了贼军攻势,力挽狂澜!”
他微微仰头,目光扫过众人,一副你们都太过保守无用,都是朕魄力过人,才能扭转局面,现在居然还出来嚣张,简直可笑!
众相公听着心里憋屈,想着当初不是他定襄侯自己说的,去前线只是看看局势,说自己因为被架空……不对,是修养多日,和局势脱节了,得去前线梳理一番么?
而且当初定襄侯那个架势,那真是一点都不消停,哪里是去观察局势,分明是打着旗号去拉仇恨,一副活不过三集的模样,我等也不过就是说了两句,怎么就是非议了?怎么着,合着定襄侯出去一趟,战功彪炳,我等之前的担忧,就都是错的?
越想,他们心里月不是滋味,可偏偏无法反驳、发泄,原因十分简单——
“谁能料到,他定襄侯这玩闹一般的带着一伙人过去,居然就能将关之山给抓了,这根本不符合逻辑啊,只能用兵家奇才、运筹奇葩来解释,可谓百年难遇,碰上这样的人物,我等只能吃个哑巴亏,这找谁说理去?”
只是这事无法辩驳,可皇帝的兴致必须打消,否则由着对方这般作为,那可真有国朝动荡的风险啊!
于是蒋青只能硬着头皮道“定襄侯之能,着实是惊天动地,可谓定海神针,只是如今便是定襄侯,也还是坐镇洛阳,梳理局面,可见还有隐患……”
“不说洛阳还好,说了洛阳,朕更要说道说道了,”皇帝眉毛一挑,瞪了过去,“先前李卿领兵前往洛阳的时候,你们一个个是怎么说的?可还记得?”
这话一出,在场的相公,没有几个还有好脸色,他们这心里更是隐隐有了恼怒。
皇上,打人不打脸,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在朝中也是呼风唤雨、在朝外更是从者云集,您今日为了出游一番,就这般针对,着实太过了!
“当初李卿那边还没什么消息呢,你们一个个那可真是叫得欢啊,什么要葬送大好局面、什么得意忘形将有大祸,还有让朕准备去给李卿收尸的,真是精彩啊!”
皇帝嘴里说着,眼睛看着,说一个词,就看一个人,被他看着的那位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