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蓓赞同地点头“公子所言极是。”
且说这张书生,本就是那趋炎附势之人,他正苦于无门结交贵门子弟,以得其助力,增添平步青云的机会。
见自己的一套观念得到肯定,他不禁眉飞色舞,愈加卖力地侃侃而谈“不瞒您说,前些日子就有贵人,订下一副云山日出图,就在悟善大师成佛的那天晚上,在下便侯在遥望阁的楼顶,专门亲身又观了一遍日出!”
臻蓓惊讶道“这么说案发当晚,你根本就没在房中?”
张书生一时得意忘形,吐露了实话,登时脸色变得苍白,急忙改口道“不,是,是在之前的,之前的那晚……”
见臻蓓目光如炬,似笑非笑看着他,豆大的汗珠自书生额头落了下来。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扯谎骗过官府!老实交代,你到底在隐瞒什么,悟善大师的死,是否与你有关!”臻蓓厉声喝道。
张书生吓得脚下一软,跪倒在地上,浑身抖成一团“公子饶命。小的确实扯了谎,但只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猜忌,才会这般行为了!”
臻蓓见他神态不似作假,迟疑道“当真如此?”
张书生“咚咚”磕了几个响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道“小的可以发誓,若悟善大师是小的所害,便让我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
臻蓓道“可有人证明,你确实在那遥望阁,呆了一整夜?”
张书生想了一会儿,哭丧着脸绝望道“正因为没有人能为我作证,所,所以我才会扯谎,那里晚上禁止登楼的。”
臻蓓叹道“不管怎么说,你先去前殿改一下口供再说罢!相信只要你当真是清白的,贺大人便不会过分追究,错怪了好人。”
这边衙役押着张书生重录供词不提,臻蓓前去会这姓贾的商人。
贾如钿长得白白胖胖的,脸上挂着商人和气生财的标志笑容“古公子是吗?快请里面坐,尝尝小的从家乡带来的龙舌茶!哎呦,您瞧瞧我这脑子,热水还没了!”
他把臻蓓请到上座,喊来打杂的小僧帮忙去烧水后,自己则在茶案旁边的木椅上坐下,摇头晃脑道“自从得知,悟善大师是遭人杀害以后,小的真是又惊又怒,悲痛欲绝,成天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您说,哪个挨千刀的竟敢谋害大师,也不怕遭到佛祖的惩罚,哎呀呀,这是桩得不偿失的买卖,做不得,做不得呀!”
臻蓓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周围一番,发现这贾如钿身着虽还算鲜亮,但所用物品却极其粗糙廉价,看来这位商人确实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不知悟善大师遇害那晚,贾老板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动静?”
贾商人向前倾了倾身,故作神秘道“古公子,高僧们听到的佛音,小的也听见了!正是从出事那间客房方向传出的!所以话又说回来了,搞不好大师还真是得道升天了呢!”
“哦?此事你可有与其他人说过?”臻蓓说道,他记得案录中,此人的供词没有提及。
贾商人道“那时小的正睡得迷糊,听闻一阵听好像和尚念经的声音,伴随着仙乐,忽近忽远。但一觉醒后,便也忘得差不多了。大人们问起时,咱也不敢胡乱多言。但方才经过古小姐提醒,基本可以肯定,那声音便是梵音仙乐了!”
臻蓓惊讶道“家姐已经来过?”
贾商人点头赞道“是的。古小姐,可是难得一见的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哪!”
他左右小心环视了一圈,悄声又说道“不过古公子,实不相瞒。小的是深信不疑大师是自毁肉体得道成仙了!”
半个时辰后,臻蓓从贾商人房中出来后,回到府衙办案的那间厢房。
贺招远正坐在桌上,翻看着手中的书信。
见臻蓓一步跨进门槛,僵立在那里,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蓓儿贤侄,可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