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前些日子从清河郡来的拍卖会上购得一盒百年的雪灵芝,特地拿来给您享用。”
一道清淡的声音徐徐地传来,令张逢九刚拿起茶杯的动作蓦地一滞,他皱了皱眉,将茶杯轻放在案几上,抬眼望去。
在他前方,一位身着绛紫色衣衫的英俊男子卓立在原地,他手捧一个精致的长形锦盒,姿态谦顺恭敬。
“敖烽,你有心了。”
张逢九点了点头,他神情没有一丝波澜,淡然开口道。
“这都是孩儿应该做的事。”张敖烽挺拔的身形微微一躬,低眉垂眸地轻声道,言语不无透露出一股浓浓的尊敬之情。
“不过……”
张逢九眸色蓦地一冷,他紧紧地盯着身着绛紫色衣衫的英俊男子,用严厉的口吻道“以后还是少花些灵石来孝敬我,与其这样,还不如用在你的身上。”
这番话语字字珠玑,清晰地回荡在空气里,令那男子的脸色骤然垮了下来,但顷刻间就迅速敛去。
“敖烽,我希望你把这些心思用在正道上,作为修士,只有修为提升上去才是最大的保障。”
张逢九端坐在主位上,摇头叹息道“你看你的二弟,已然是筑基中期巅峰境界,你才堪堪筑基初期,还整天去外面晃荡沉迷酒色。”
接着语气一顿,他摆了摆手,“这百年的雪灵芝还是拿回去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谨遵父亲教诲,我这就退下不再叨扰。”
语气还是那般谦顺恭敬,没有一丝变化,在张逢九的视野内,那穿着绛紫色衣衫的英俊男子平静地转过身,徐步离去。
但他没有看到的是,张敖烽再转过身去时,恭顺的脸色猛地一变,怨恨之意刹那间浮现而出,眸低掠过一抹冷冽的寒芒。
在他踏出门外时,又迅速地收敛,恍如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般。
过了一会儿,一声疾呼从外头响起,蕴含焦急之意。
“不好了!许家的人在咱府外闹起来了!已经打伤了几位试图拦阻的族人了!”
正自斟自饮的张逢九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霍地站起身来,眉宇流露出威凛的怒气,“真是大胆!”
话音刚落,他脚尖一点,犹如清风般的鬼魅身影掠了出去。
屋内静悄悄的,落针可闻,放置在案几上的茶杯冒着袅袅的热气,琥珀色的茶水清澈似镜,散发出泌人的清香。
就在这时,一个挺拔的人影出现在门外,黑暗的影子斜落在地面上,显得诡异而狰狞。
在那案几上的茶杯上,药粉落入水中,迅速地隐去,没有一丝痕迹。
脚步声缓缓地响起,随后屋内又陷入一片死寂。
脑海里的画面接连掠过,再结合自己如今的猜想,张逢九脸色恍然,他回忆起了当年的那一幕,心里无比的笃定。
“那天许家来闹事,就是计划的一部分吧,为的就是引开我。”
他看着眼前跪倒在地上的老人,冷声道。
张敖烽苍老的脸庞浮现出怨毒之色,“没错,趁你中计抽身离开的时候,我就潜入进去在你的茶杯里下药。”
“果然。”张逢九心中想道。
他喜好喝茶,这个习惯从小的时候就有了,平时没事的时候就自斟自饮一番,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这个习惯,竟然会让心怀鬼胎的人得逞。
事已至此,只好立足于眼下发生的事了。
张逢九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你学习的那门《小乾黑血诀》想必也是太虚宗给你的吧。”
此话一出,就像是一道低沉的闷雷狠狠地劈在了张敖烽的脑勺,使得他整个人怔住了。
“你……你……”
张敖烽瞪大眼眸,不敢置信道“你知道我修炼的功法?你是这么知道的?”
所有人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