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从就看着何漫舟在那里一本正经地编瞎话,当即问道。
“研究出来什么了?”
“什么?”何漫舟被问得一愣,着实没想到某人真能直男到这种程度。
她心说,我好心好意骗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当众揭别人的短有意思吗?
但是这样的腹谤说了就是露馅了,她只得支支吾吾地继续往下编。
“研究出来之后的勘察线路了,不然你听我给你讲讲?”
“那记得下次,先把自己的仪容仪表整理好,再去做研究。”
听了这话,何漫舟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一时摸不准白亦从的意思。而白老板倒是没有绕弯子的瘾,直接把房门推到大开,玄关处的镜子也随之露了出来。
他的目光在何漫舟身上扫过,用下巴点了点穿衣镜的方向。
“看看?”
何漫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镜子,且不说她那双睡得太多而隐约有些浮肿的眼睛,光是发梢和脸颊旁粘着的因为太过匆忙而没有洗干净的洗面奶,就足已经说明问题了。
......怎么看都是一副编瞎话被抓包的样子嘛。
“行吧.....”
何漫舟短暂地沉默了几秒,迅速放弃继续组织语言,以免越聊越黑。
她心理素质颇佳地接过了白亦从递来的纸巾,三下两除二的收拾好自己,然后淡定地走向了书桌,准备喝口凉茶冷静一下。
白亦从当然也没拦着,桌上放着一本关于上古图腾的书,暗红色的硬壳书皮上是烫金的书名。何漫舟随手翻了几页,除了零零散散的配图以外,放眼一看全是专业术语,写得还相当严谨考究,博士论文都没有这么难以阅读。
何大小姐装模作样地翻了好几页,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讪讪放在一边。而白亦从倒是跟个没事人似的,他朝沙发椅上一靠,懒懒散散地翘着腿,大有几分一点都不着急,就等着何漫舟调节好情绪。
可越是这么被注视,何漫舟就越紧张了好吗?
每次面对白老板,何漫舟都有种出师不利的错觉,好像他随便的三言两语就能让自己迅速缴械投降,而在她暗自苦恼战术的时候,人家却是优哉游哉,压根没当回事。
这么面面相觑地坐着终究不是个办法,何漫舟开始了常规的套近乎。
“你还挺勤劳的嘛,这是什么,课外读物吗?”
“不是要查当年的行程么,有些准备不是应该的?”
“看不出来你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嘛。”何漫舟小声嘀咕一句。
“不然呢,等着你吗?”白亦从仅仅是在陈述事实,可是仔细听的话,却带着玩笑般的揶揄,“难不成我来坞城,是跟你一起度假吗?”
“喂......那个什么,我也很认真的好吧。”秉持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何漫舟想都没想,就开始为自己辩解起来,“我这几天查了不少古画的资料,关于《山涛话古图》和《南山归云图》的相关文献,我都整理出好几个小论文了。总不能因为我的人脉圈子没有你广,就不把我的努力当成努力吧。”
白亦从只当何漫舟是在自话自说,压根剥夺了她的呈堂证供权。或者说,女孩子做了什么样的努力,对他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逗她才是要紧事。他微微眯着那双清冷的眼眸,言辞间尽是不动声色,却并没有多少压迫力。
“度假还得有个人提前准备出行路线,从交通到住宿面面俱到,你只是买份地图,找了寥寥数语的攻略,能靠得住?”
“靠不住啊。”何漫舟想都没想就说道。
“所以,你的小论文除了面子上好看以外,还有什么作用?”
何漫舟:“.......”
说不过,唠不过,不如沉默。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