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鹜飞回到城隍司,直接去找了秦玉柏。
秦玉柏问他“身体怎么样,没事了吧?”
齐鹜飞说“我没事,就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咱们城隍司丢脸了。”
秦玉柏摆手道“如果这算丢脸,那我城隍司还丢得起。”
齐鹜飞听秦玉柏这么说,明白是有心袒护他。
他小心翼翼地把事先准备好的半斤蛛丝拿出来,放到秦玉柏桌上,说
“我来城隍司这么多天,多亏司长照顾,黄花观也没什么好东西,这点小意思,请司长笑纳。”
秦玉柏脸一板,看着他说“你这是何意呀?”
齐鹜飞说“司长您千万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意思意思。司长为虹谷县操劳多年,我黄花观作为本地宗门,表示一下敬意而已,这也是师父早就交代过我的。”
秦玉柏脸色一缓,笑道“既是你师父的意思,我不收倒显得我小气了。”
说着便接过蛛丝,随手放进了旁边的抽屉里。
齐鹜飞见他收下,知道自己没什么大事了,便放下了心,静静地等着秦玉柏指示。
秦玉柏说“你这次的功德不小啊!”
齐鹜飞假装不知,奇道“可我听说我的功德是零啊?”
秦玉柏说“功德簿上为零,只是说明你没有交税,并不代表你没得到功德。你可知你的功德是多少?”
“多少?”
“一万三千六百多,多少年没见人一次得到这么多功德了。”
“啊!”齐鹜飞故作大惊,“司长您开玩笑的吧?”
秦玉柏说“功德圣事,岂可玩笑!”
“那会不会弄错了?”
“功德碑就在我手上,怎会弄错!”
“可我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功德?”
这是齐鹜飞真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秦玉柏说“你深入蛇穴,引蛇出洞,又以身犯险,引来天外一剑,功德高是肯定的。但一万多的确有些太高了,想必是你以前做过什么积功累德的大善之事。天道大公,在功德分配这件事上,连圣人都不能干预,不会有错的。”
秦玉柏的话让齐鹜飞不得不再次审视自己过去二十年甚至上一辈子的生活。
秦玉柏执掌功德碑,不会乱说。他虽然不知道那天外一剑是齐鹜飞念咒招来的,但他的话里已经把那一剑归功于齐鹜飞。
那么除此之外,究竟有什么事情,让自己积累了那么多功德呢?
齐鹜飞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
“司长,您刚才说我没有交税,是怎么回事?”他问道。
秦玉柏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齐鹜飞,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真的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齐鹜飞老实说,“在此之前,我连功德税是怎么回事都不明白。”
秦玉柏点点头说“既然你不知道,就随他去吧,不要去多想了。”
齐鹜飞说“那……上面会不会怪罪……或者惩罚我?”
秦玉柏摇头道“功德自有天定,缴税从来不是人力来清算的,功德碑也不会强行征税,收到了就是收到了,没收到就是没收到,不会来找你麻烦的。玉帝手上的无量功德碑,既称无量,想必也不会在乎少了你这点。你只要做你自己该做的,不要故意破坏天道平衡就是了。”
齐鹜飞又问“辛天君和郭将军都回去了吗?”
“你是怕他们回去把你的事上报天庭吧?”秦玉柏哈哈大笑,“他们都是封神时代过来的人,什么世面没见过?你这点小事,才不值得他们写进报告里,顶多把你在功德林呕吐的事当个笑话讲讲。”
不知道为什么,齐鹜飞一块石头落地的同时,竟稍稍有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