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滇南,继续为明宫效力。
他问过一次,徐攸南讳莫如深。他想那答案也不是他爱听的,就再没问过了。
“荆州二十一县,反了。”徐攸南说下一件事。
意料中事。
十天前,金雁尘在班师回平城的路上接到了钱裕一的飞鸽传书,二十一县暴动,官府镇压不下,已经连死了十三个县令了。
这些个县令究竟死在谁人手下,暴乱的民众还是万兴帮,钱裕一没说。但有一点毋庸置疑,捣了朝廷的官署,杀了县令,县民们不反也得反了,因为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后生可畏啊。”徐攸南砸吧嘴,感慨道,“谋大事者,心不狠,无以成事。”
当初也是看中了钱裕一这一点,才在钱万兴的众多儿子当中选择了他。
只不过钱裕一远比想象的厉害多了。
上万担熟粮种下去,二十一县颗粒无收。在无战火的平顺之年竟出现饿殍遍野,易之相食的惨剧,千百年后的史书上,这浓墨重彩的一笔都不会褪色。
中原土地上的火种不止一颗,一触则全发。
荆州反了,别地也快了。
徐攸南看看面前金雁尘沉着的脸,觉得陌生,料想金雁尘见他也如是。
“还有件新鲜事,方贵妃失宠了。”一刻失神后,他又恢复了如常笑颜,皎皎月色相映,是云淡风轻模样。
“不是早该失宠了吗?”金雁尘淡淡道。
这几年北国连灭周边小国,打得南朝惶惶不安,刘颛不敢以边线失守的代价削夺方严的兵权。
甚至不得不倚重方家叔侄,给予他们更大的实权和荣耀。
但是一颗猜忌之心怎么可能平静得了。
每年都有乔装的商队拉着成车金银从北国出发,进入建康,分散到各个官员的府邸。最终换来容翊二度请辞,前往扬州避祸的消息。
“战神”容翊,“军神”方严,是北国君臣的两个噩梦,任意拿掉哪一个,都值得举国欢庆。
容翊之后,终于轮到方卿言了。
任她如何宠冠六宫,终也逃不过与家族同起同落的命运。
“新封的贵妃,知道是谁吗?”
“靖贵妃。”金雁尘不假思索地答道。
刘颛的后宫,她只认识一人,也就是曾经的灵嫔,后来的靖妃,如今的靖贵妃——薛清灵。
徐攸南故意卖关子,定是知道了两人相识的过往。
这很好查,薛清灵作为古月派曾经的弟子,曾随师门赴长安参加武林大会,入住过金家。
“无趣。”徐攸南悻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