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涪沉声道“公子是否托大了?金六公子当世俊才,他们患难与共,生死相依,你与她才认识多久?”
“人与人相交,但凭真心,无谓时间长短。”
常千佛缓缓说道“有些事,我不便告知凌叔知道。但我想要娶她的心意是不会改变的。
她的心意,我也知晓。没有哪一个女子,会赠予一个与自己不相关的男人自己的头发,会将他的安危记挂心上。
无论她救了谁,与谁有过婚约,又或是她让人向你转达过什么,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知道她的心愿向着我,那就够了。”
“你这是执迷不悟。”
常千佛淡淡道“那便让我执迷下去好了。凌叔你回去吧,照顾好常奇和笑笑,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凌涪从大石后出来,气冲冲地冒雨而去,并没有注意到大石背面有人偷听。
方君与将伞盖往右歪了歪,挪步站在大石后,过了许久,才看着常千佛举着一把宽阔的油布伞从草丛里走了出来,衣服上尽是湿漉的草痕,神色沉凝。
方君与心中感慨地想,喀沁那丫头,看着傻乎乎的不解风情,其实眼光毒辣得很,会看人。
常千佛聪明自信,性情包容,倘若不是家世的缘故,的确是最合适她的良人。
大雨狂暴地落下,打在草叶上噼啪作响,不闻人息。
常千佛不知方君与的存在,方君与亦不知自己身后还有人。
炸雷一道接一道地从天边滚过。
雪色闪电落在草丛里,照得天地间骤然一亮。草丛深处,坐着一个弓背屈膝的人,黑衣如墨,容颜似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