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她自己回来。
她还是想逃。
最后一次,她在荒漠上遭遇飓风,失去了踪迹。
我骑着马,在大漠里找了她两天一夜,莽莽沙堆,戈壁荒滩,哪里都没有她的影子。那种绝望,只有在我十四岁那年,金家灭门的时候经历过一次。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苍天保佑,我能够找到她,她还活着,我就放她去。
她后来,跟着一支商队走了。
在离明宫三里地外有一个很高的土丘,从那里可以看到很远。她常常坐在那个土丘上,望着南方发呆。她离开四十七天以后,我突然又在那里看见了她。
我知道她不是为我留下来的。
她早晚还会走。
有一次去执行任务,她在一个小山村里买了房屋和田地,在房前种了两棵桑树。在有一棵树下,埋了一罐金子。她以为我不知道”
这样的金雁尘,让宁苇霜不再感觉害怕,甚至有些心疼他。
她轻声问道“那您有没有告诉过她,您不放她走,其实是舍不得她。”
“没有。”金雁尘说道“不能说,她也不会信。”
他倦然垂下头颅,一任夜风吹乱头发,迷了眼睛,说道“你走吧。趁我现在不想杀你。”
宁苇霜冰雪聪明,立刻明白金雁尘的意思。
她凑巧赶在这么一个时刻,在金雁尘最低落的时候出现。刚好她又穿了一件相似的衣服,行事有几分像了他心里的那个人,所以他愿意跟她说这些。
那些他心中最隐秘的伤和痛,大概从未向任何人诉说过。只在某一刹那,他有了与人倾诉的,但也许说完就后悔了。
她真挚地说道“您放心,您今天对我说的话,绝不会入第三人之耳。离开了这里,我甚么也不记得。”
金雁尘没有说话。
宁苇霜在他身后默然伫了片刻,悄步离去。
三层舱的动静一夜未歇。
金雁尘拄着船舷吹了一夜的风。
翌日沐浴更衣下楼去,宁筠风尚在昏沉睡梦里。
侍卫进去通传,宁筠风这才懒懒地挪了身,由婢女伺候着盥洗宽衣,出得门去,见隔壁舱的门也在这时打开,苏景轩拍着呵欠走出来,一样地精神萎靡不振,酒意未曾尽消。
两厢对比下,愈发显得峭立船头的金雁尘肩挺背直,如青松白杨般挺拔抖擞。
两人讶然之余好生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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