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府兵分成数个军府,分而治之,一体由东宫统领,这是其三。这些府兵还可轮流宿卫京师,或是定期镇戍边疆。”
二人至此不由眼前一亮,茅塞顿开。
萧鸣龙霍地站起身来,双手交握相搓,来回快速踱着步子,边走边道“妙哉!妙哉!”萧狄沉吟片刻,低声问道“少阳,我那老泰山老谋深算,这一妙策只怕难逃法眼,万一被他识破,却又该如何?”
“萧大哥,这一层我也想过。一要瞒天过海,暗度陈仓。殿下、萧大哥,咱们眼下要走的第一步,就是妥当安置这些流民,为日后府兵制钉下一个楔子。如今期限将至,想来并无其他更好安置之策,这篇《论治流民疏》看来要派上用场了。”说着从袖中摸出一份折子来,递了过去。
萧鸣龙接过展开,细细看了片刻,陷入沉思。
萧狄从旁取过折子,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钟王小楷,仔细看下去,折子备述了流民规模、周边无主之田数量、如何均分田地、如何调拨粮种。如此种种,所述详明,却对府兵一事只字未提。
合上折子,萧狄问道“这接下来步子,该如何走?”
“这第二步要徐徐图之,见机行事。”龙少阳望向窗外一片粉妆玉砌的世界,悠悠道,“只怕到时还要借力发力,讨得两个人的一臂之力,方可成事——这就要仰仗太子殿下运筹帷幄了。”
萧鸣龙忙问“谁?哪两个人?”
“平西大将军秦虎和忠信侯武骏。”萧狄眼睛倏地一亮,“对吗?”
见龙少阳点头,萧狄接着道“不错!秦老将军国之柱石,忠诚耿介,朝野素有威望。武骏身兼禁军统领一职,更是有权节制京兆尹,独领京师宿卫力量。何况这人……呵呵,身后还有一个好表妹韦贵妃,她如今可是三千宠爱于一身,倘若她肯在陛下耳畔吹吹枕边风,胜算便又多了一成。”
萧鸣龙早已听到热血上涌,一下子涨红了脸,道“妙计妙计!狄哥,今年开春西北慰军一事,我会在父皇面前力荐你任钦差一职,你们两家本就世交情深,这最佳之人非你莫属。到时你带上我的亲笔书信,老将军自会明白一切。”萧狄深沉地点头会意。
萧鸣龙续道“至于忠信侯那边……”说着眉头微蹙,凝神思索。
龙少阳接口道“殿下,忠信侯那边眼下不宜专程会面,更不能贸然深谈,否则不消半天,祝丞相便会知晓。如此一来打草惊蛇,反而坏了大事。倘若寻得机会,殿下倒是可以先拿流民安置一事,探探他的口风。后续之事,再等待时机,徐缓图之。”
“好,就这么办。”萧鸣龙一拍椅子扶手,朗声道。
正说话间,一个低低的声音自远处传来,三人便不再言语。只听那声音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接着是一阵敲门声。
萧鸣龙心知出了急事,应了一声。只听“吱呀”声响,门开了,一名青衣太监脸色张皇,快步走了进来,行了礼,禀道“太子殿下,不……不好了,出事啦。西城洛滨坊附近流民突起骚乱,说是……说是天气严寒,流民们饥肠辘辘,饭粥吃不饱,一小撮流民便趁机哄抢起来,现场乱作一团。听说忠信侯和京兆尹大人已经赶过去了。”
“好。给本宫备车!”萧鸣龙说罢摆了摆手。
待那太监退出殿门,萧鸣龙站起身来,回头看向二人,笑道“龙大哥方才还说机会,这不,机会说来就来了。走,咱们三人一块瞧瞧去!”
三人系上披风,出了殿门,才发现不知何时雪已经停了。
其时已近午时,太阳探出头来,精光四射,照得天地间明晃晃一片,耀人眼目。只听马蹄嗒嗒,一辆华丽宽敞马车驶了过来,三人上了马车直奔洛滨坊而来。
洛城城内道路笔直,南北纵贯,东西交错,形成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方格,被统称为坊,洛滨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