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乍微凉,轻纱撩风起,坐看闲庭落花,享惬意晚霞之景。
这一睡不想便到了傍晚时分,凌晨时虽有转醒之意,只在长塌上侧翻几回,问了宁儿一句现在什么时辰。
其后,并未听得宁儿的回应,便又沉沉睡下。无梦醒来时,发觉屋内偏显昏暗,昏晕的以为还在凌晨时候,本打算再睡个回笼小觉,这时宁儿推门进来。
“小姐还睡下呢!”宁儿小声说话。
“宁儿?”
“哎,小姐,你醒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钱南新侧身,揉了揉双眼,道。
“该是快到酉时了,小姐要准备洗漱吗?”宁儿小心询问。
“酉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她这一睡还真是有些过头了。
头昏沉的厉害,钱南新吃力起身,看了看漫纱帐外,却发现宁儿并不在屋内,便又大声唤宁儿。
“宁儿,宁儿!”
“哎,小姐,在屋外呢,这就来。”宁儿语气里皆是欢喜,应是刚跟人聊完天。
屋外头还听见一个女子哧哧小声的笑着,后又听见宁儿在屋外小声说着“小姐醒了,你先去忙吧。”
“宁姐,我的事儿可别忘记了。”那一名女子没压住笑意,说话的声音也稍显大了起来。
“嘘,别惊着我家小姐,你的事儿宁姐记住了,不过回去”接下来的话,钱南新未听得。
不多时,两人互相道了别,宁儿才进了屋,穿过绢丝插屏,来到帐前,将热水放在床榻前的侧凳上,弯腰行礼道“小姐,热水备好了。”
“方才是谁跟你聊天呢?”钱南新起身,坐在床沿边,整理下头发,昏沉之意已无方才明显。
“是婉儿妹妹,她来问我有关二夫人梳头的事情。”宁儿不曾有所遮掩,正声回应。
钱南新记起来了,宁儿之前便是在二夫人那里做丫头的,那名叫婉儿的侍婢有心向宁儿学习梳头的技艺,果然是个尽心尽力的主儿。
“倒是忘记了,曾听人提及过,宁儿你束发的手艺很好。”
钱南新恍然记起,那次在山洞茅屋内,钱南新给那位白衣少年束发时,因手艺不好,只能扎一个丸子头的事情。那人遇见两次,却从未问清那人到底叫什么名字,姑且称他为顾二川吧。
想到此处,钱南新偷偷一笑,远望水榭凉亭内偶然一跃出水面的水池,看着那河池重要那渐有枯黄之色的荷叶,残缺不齐的荷花花瓣,钱南新面色又恢复如常。
梳洗过后,一眼看过桌上的清淡食物,却一点食欲也没有,宁儿规劝几句,这才将一碗清粥给喝了,支走宁儿之后,钱南新才独自出了濯翠院,来到钱宅后花园坐看那一湖美景。
这地方偏静,鲜少有家仆经过,或许是因这院子皆是残花败柳,无景可赏的缘故。
已至晚霞落幕时辰,天际越发昏暗,有家仆按时将引路小灯逐个点亮,让已至昏暗的花园有了些微生气。
家仆走的匆忙,并未看到假山凉亭内端坐的钱南新,嬉笑着走入下一个院落。
见天色已晚,钱南新也不愿在这久待,便起身离开,忽而有悠扬笛声从耳际穿越,引了她的注意。
正要寻着笛声去找引笛之人,不想这时有一身影从身旁跃过,还未等钱南新反应过来,那人已至她身后,一把将她揽入心口。
“谁?”钱南新惶恐不安。
“昨日已过,你却不记得我了?”说的声音熟识,胭脂水粉的味儿依旧有些浓,是昨夜那自称谷云珩的家伙吗?
“不知好歹,竟公然擅闯民宅?”钱南新自知斗不过这人。
“不过是看你独身一人,好生寂寞,这才下来与你一聚。”语气好似变了,不似之前那般含着几分淡薄之意。
“你盯着钱家是为何事?”听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