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不住了?妹妹!”
船舫中的对话,使得躲在船舷上的钱南新顿时一惊,难道那日在千门客栈遭遇的匪徒,是裴二娘安排的?
“我与你无冤无仇,好歹你也是我同胞兄妹,为何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诬陷我?”
“诬陷?哼,还不承认?”裴煦心知若不拿出实证,他这妹妹定是不会承认。
于是,他淡然从怀里掏出一方绢巾,绢巾一角绣着一只燕子飞入桃花枝头的图案,仔细看桃花绣图边上,有一小行字迹”云深不知处,堂前偶莲花!“
“这是什么?”
裴氏一看绢巾,大惊失色,这不是自己随身携带的绢巾吗?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那些人身上,难道是婧儿这丫头使了诈?
“这有什么?大街上这种绣品到处都有,且又不贵,哥哥凭这就能定我的罪?”
“还有这!”裴煦眼一闭,甚是失望的从宽袖内又掏出一样物件。
这物件一出现,裴氏顿时惊得脸色发白,直直盯着桌上那一柄短刀,一时不敢相信。
短刀手柄镶嵌一刻红玉宝石,刀刃上镌刻云莲二字。
这短匕是她赏赐给婧儿护身所用,没想到她竟私自给了那帮匪徒。
“可知,这短匕是裴家之物?我记得这云莲二字还是你央求着我给你刻上去的。”裴煦淡淡说话“你可知道婧儿这丫头与那匪徒中一人有些关联?”
“不,不,这定是有人要加害我!”裴氏激动的摇着头,依旧不肯承认。
而此时在屋外等候的婧儿,再听到船舫内两人的对话以后,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她不曾想过自己一时贪念,竟引火烧身,自知躲不过今日一劫的婧儿,慌不啧措的撇下自家夫人,急急逃难去了。
听到这些对话,钱南新也是一脸惊恐,不曾想过裴二娘竟如此歹毒,想置她与死地。
早前她只认为裴二娘之所以憎恶她,是因她的母亲抢了二娘正妻之位,以为二娘只是气不过才会一直针对自己,可没想到的是,二娘的憎恶已失去控制。
“妹妹!”裴煦一拍桌子,愤然起身,走到有慌乱无措的裴氏面前,一把抓住裴氏的双肩“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对谷千浅的仇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你的所作所为只会换得那人的厌恶,而不是回头。”
“不!”现在的裴氏一点也听不进去这些话。
钱南新静静听着屋内得争执,听着裴煦那些话,想着二娘这些年遭遇得一切,甚而觉得二娘可怜。
这世间之事,怎一个情字了得?
屋内渐渐趋于平静,此时园子内走来一人,他在船舫前立定,看着船舫内得两人,眉目模糊不辨,来人正是钱家老爷,钱义安。
进入船舫之前,他便注意到在船舷上猫着一动不动的女儿——钱南溪,他不知自家女儿为何在躲在一角偷听,也没有刻意去打扰,而是径直入了船舫。
入内,便看到偷偷抹着眼泪的裴氏,以及缓步向桌前,偷偷将桌上之物收入袖口的裴煦。
虽看到裴煦的异常举措,但此时不了解情况的钱义安,并未打算戳破,而是一脸笑意的走到裴氏面前,向裴煦略施一礼,道“不知知县大人光临寒舍,钱某有失远迎啊!”
再看一旁,面色不佳的裴氏,钱义安便抬手将裴氏揽入身旁,关切道“夫人,怎哭成这般模样?想家了吗?”
裴氏只得重新以袖拭泪,些微抗拒着钱义安的假心假意,垂面道“老爷,妾身突感不适,望老爷许妾身先行退下。”
“哦?夫人哪里不适,需不需要请大夫来诊治?”
“只是偶感头晕,回去躺一会儿便好。”说完,便直直断开了钱义安的揽缚,转身离去,也未跟自家哥哥打个招呼。
裴煦眼见裴氏离开船舫,随而也抱拳施礼,道“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