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或许忘记了,这门婚事与寻常人家的定亲不同,这门亲事关乎着津南王的颜面!”
“既然你家王爷不愿意,何不当初就直接拒绝?”她是知道的,那个人并不愿意,甚而厌恶着她。
这么听来,她与普通人家的大家闺秀一样天真!
他何尝不想拒绝,他不喜女子,整个平川王府都是知晓的,那老头子这般为难自己,是想着试探吗?
偏偏给他物色的女子,却是他老人家念念不忘的旧情人之女,其用心险恶至极。
可他又无法断然拒绝,毕竟他现在还不能公然对抗那老头子。
“你若想拒绝,那就要看你父亲有没有这个势力与整个津南国为敌!”
转身,看着站在床榻之上,有些单薄的女子,苏锦年面色难看“你想要整个钱家因你一时任性而株连九族吗?”
听到这话,钱南新一时身冒虚汗,是她忘记了,这里并不是事事都会民主的世界,这里是崇尚的是男尊女卑,权势至上的津南国。
她方才的气话,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那她定是活不过明日。
眼前男子提醒的及时,终让她彻底冷静下来,也让她看清了自己的卑微。
缓缓蹲下身去,将身子埋向双膝上,钱南新只觉得自己很是可笑,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说出那般多毫无礼节的狂妄之语。
皆不是他苏锦年有意吓唬钱南新,只是若是让这大家小姐肆意妄为下去,恐到了王府内,定少不了吃亏。
如此,还是在她未进平川王府之前,便将这些长幼尊卑给她理清楚。
“恳请谷将军,忘记小女子方才说的那些妄言!”她低头了。
眼见钱南新走下地,噗通一声跪在了苏锦年面前,脸上皆是泪痕,央求说“小女子自幼被爹爹宠坏了,方才那些话都是些气话,望谷将军息怒。”
她若不在此低头,待到谷云珩离开此屋,再去认错低头,事情或许便不会这般顺利。
“你若真这么想,那就好好的待在本将军的身后。”
他以权势压制了她,并非是他胜利了。
得言,钱南新抬头,猛然点了几下头,应下了谷将军的话。
见之前还有些嘴厉的主儿,此时像只哈巴狗儿,苏锦年心中竟生出些许喜悦。
起身,苏锦年不经意从嘴角露出的笑意,落入了钱南新的眼里,她暗暗咬牙忍着这份屈辱,心里想着那句古话,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出了屋子的苏锦年,迎面便遇到了一直在屋外等候的钱义安。
钱义安双眉紧蹙,双眼瞪着这位不请自来,身份不明的谷将军,冷声道“谷将军!”
苏锦年淡然面对钱义安,只说了句“大小姐已无大碍,择日再来给小姐画像。”
“今日,谷将军亦是来给小女画像的吗?”钱义安自然不信眼前男子的话。
“当然不是,给大小姐画像是一事,还有便是提醒下钱老爷,三日之后,秋闱结束,大小姐也该到了启程前往京都的时辰。”
苏锦年并未说实话,老头子已来瑞安,那说明老头子已带了王上懿旨,虽不清楚老头子来瑞安的真实目的,但在他看来,瑞安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这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惊!
这般快,已到了钱家长女钱南溪出阁的日子。
裴氏一听,脸色一瞬沉下,不曾想过外面肆意传唱的杂曲,居然是真的。
再看看周围人的面色,或欣喜,或淡然,皆不像她这般惊诧,难道自己是最后一个知晓此事的人?想至此处,裴氏脸色更加难看,转身领着钱予琪就向外走去。
不久,屋外便传来钱予琪的哭声,随之而来的便是裴氏的怒喝“你哭什么哭,这家都快容不下我们娘俩了,你还哭丧着干嘛